為了理解那六個字,他不得不更深層次地解構、理解構成它們的基礎符文。
讓他對輪迴符文的本質、對輪迴法則的細微運轉,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洞察!
嗡——!
心念一動,無疆界深處,幾處原本演化滯澀的輪迴節點,彷彿得到了精確的指令,瞬間貫通!
磅礴的輪迴道韻流淌而過,帶動整個無疆界的演化程序都似乎加快了一絲。
他對這片初生宇宙的掌控力,水漲船高!一念之間,彷彿能更清晰地“聽”到法則的低語,“看”到能量潮汐的流向。這是實打實的境界提升,是道行的精進!
這還只是將此次的參悟成果初步化為己用的精進,若是等他完全吃透,融入到自己的根本大道之中,那不亞於進行了一次蛻變!
“哼!”
謝玉冷哼一聲,眼中最後一絲動搖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磐石般的堅定和屬於太乙天尊的傲然。
“無論前路是葬道深淵還是無上坦途,本尊的道,豈容他人一言否定?路在腳下,是深淵也要踏平,是坦途更要登頂!”
謝玉不再糾結於那悖論的警示,已經下定決心的他,將大半心神,用來繼續參悟那枚輪迴印,他此前只是取了個巧才破譯了隱含其中的“留言”。
還有大量的內容都是沒有參透的,可以想象的到,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現在謝玉並不缺時間。
而此時的葉凡那邊,他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混沌氣流裹挾,一路席捲著狠狠衝進冥泉之中。
冥泉具有極強的腐蝕性,會侵蝕著一切有形之物,葉凡的肉身自然也未能倖免,不過這冥泉並不會要了他的命。
葉凡就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冥泉裡,肉身不斷被侵蝕,又自動修復,不知時間流逝了多久。
終於,他悠悠轉醒,意識從混沌中逐漸回籠。
“這是哪兒…嘶!啊!”肉身傳來的劇痛如洶湧潮水,瞬間將他淹沒,讓他徹底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哪?!好痛…”葉凡發覺自己竟浸泡在一片粘稠的黑海之中,黑海廣闊無垠,根本看不到邊際。
這些黑色的海水仿若活物,還在不斷啃噬著他的肉身,鑽心的劇痛如潮水般一波波湧來。
葉凡還注意到,在無邊黑海中,有著一些零零星星的魂靈,長的稀奇古怪,和人類完全不一樣,這些魂靈並沒有受到侵蝕,反而像是魚兒在水中一樣,悠哉的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這些黑水似乎只侵蝕肉身,還好謝玉前輩煉製的這具肉身足夠強大,不然恐怕我要不了片刻間就被蝕成白骨了!”
他咬著牙,也跟著那些魂靈在濃稠如墨的黑海中奮力遊動,希望能尋到這黑海的邊際。
葉凡卻不知道,這些魂靈原本都是無疆界中的生命,作為謝玉演化輪迴之後,第一批進入輪迴的它們,本能會讓它們朝著彼岸天橋游去,去追尋輪迴新生。
不知掙扎了多久,葉凡卻忽感頭腦如撥雲見日般愈發清醒。原本因劇痛而混沌不堪的意識,此刻竟逐漸變得格外明晰,思緒前所未有的順暢。
“奇怪,難道是這黑水的作用?”葉凡眼睛一亮,除了太痛了點,還有好處嘛。
冥泉本就具備洗滌靈魂的神奇效用,葉凡整個人浸沒其中,靈魂自然也受到了潛移默化的洗禮。
葉凡在這茫茫黑海中機械地遊著,時間在劇痛與疲憊中失去了概念。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發覺周圍的魂靈漸漸多了起來,不再是起初那般星星點點。
這些魂靈形態怪異,既非人類模樣,且毫無靈智可言,葉凡想溝通一下也沒辦法。
就在葉凡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又要像之前被困小世界那樣,被困在在黑海中再困上百年的時候,他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
凝眸望去,竟是一根仿若天柱般的物體,筆直地插入黑海之中,那柱子的上端則延伸至未知處,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
“咦?那會是出口嗎?”葉凡他不顧周身的劇痛與疲憊,拼盡全力朝著那根“天柱”游去。
葉凡在黑海中的種種經歷,皆清晰地落入謝玉眼中,事實上,謝玉從未對葉凡體內的輪迴印放鬆過警惕。
當前的這局面也是謝玉一手引導而成,目的在於讓葉凡逐步靠近輪迴之力,進而觀察葉凡體內那神秘而詭異的輪迴印,是否會生出別樣的變化。
果然!
隨著葉凡朝著彼岸天橋不斷靠近,他體內的輪迴印像是感知到了什麼,陡然出現異動。
毫無防備的葉凡,只覺體內一股無形力量驟然生出,這股力量源自輪迴印,彷彿被彼岸天橋上的輪迴之力瞬間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