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殘雪未消,慕清漪立在假龍脈主脈點的玄武岩上,玄色道袍被罡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指尖掐訣,十二面青銅鏡懸浮半空,鏡面映出方圓十里的森然雪景——這是眾暗衛佈下的\"困龍陣\",此刻正泛著幽藍微光,將方圓三里化作無形囚籠。
\"動手!\"隨著她一聲清喝,三百暗衛從雪松林間魚貫而出。
北境細作們剛踏入陣眼,腳下便突然騰起八卦圖紋,月光被鏡面折射成十二道銀芒,交織成密不透風的光網。
白髮老者大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狼圖騰的骨哨,尖銳哨音劃破長空,數十名持彎刀的細作突然從地底鑽出。
慕清漪袖中飛出三張雷火符,轟然炸響在陣心。
\"結盾!\"
她朝暗衛們疾呼,同時凌空畫符。
金芒凝成的八卦盾剛升起,便有細作擲出淬毒飛鏢,釘在盾面滋滋作響。
白髮老者趁機甩出縛魂索,卻被慕清漪桃木劍上迸發的硃砂光焰斬斷。
混戰中,暗衛們配合默契。擅玄術者結印施咒,普通暗衛則持著塗有辟邪硃砂的長刀近身搏殺。當一名細作祭出能腐蝕血肉的黑砂時,慕清漪踏罡步結印:\"敕令!\"一道金光閃過,黑砂瞬間被淨化成齏粉。
戰鬥不過半炷香,北境細作橫七豎八倒在雪地。
眼見逃生無望,會玄術的細作紛紛咬破藏在臼齒間的毒囊,普通細作則抽出短刃自盡。
暗衛們屏息檢查屍體時,卻在細作頭目身上搜出了幾張略顯陳舊的紙張。
紙上刻著奇異的花紋,隱隱散發著玄門之物特有的神秘氣息。
慕清漪接過紙張,目光微微一凝。
她乃玄門中人,一眼便識得此乃道士用以下咒的演算紙。
儘管紙上的內容看似雜亂無章,但慕清漪憑藉著深厚的玄門學識,稍作凝視,便洞悉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五皇子竟與一名北境道士暗中勾結,妄圖給皇帝下咒。
而那控制咒語的開關,被五皇子牢牢掌控在手。
之後,五皇子為了確保秘密不被洩露,將那名道士囚禁起來。
豈料那道士心懷狡黠,仗著五皇子看不懂其中玄機,便用這張演草紙向北境勢力的一把手悄然求救。
慕清漪深知此事的嚴重性,絲毫不敢懈怠。
她連忙循著演草紙上殘留的那一絲微弱資訊,急切地去尋找這個下咒的道士。
畢竟,有些惡毒的詛咒,除了下咒的道士本人,即便是道法高深的其他道士,想要解除也絕非易事。
與此同時,慕清漪當機立斷,將這些北境勢力的證據遞給太子,讓太子出面將何清瑤與五皇子一併擒至皇帝面前。
此時的皇帝,已然年邁,龍體欠佳,看起來略顯虛弱。
當他聽聞此事後,眼中閃過一抹憤怒之色,厲聲質問五皇子:“你為何縱容你的幕僚與妃子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五皇子面色煞白,大聲喊冤,堅稱自己毫不知情。皇帝豈會輕易相信,五皇子見狀,愈發急切地呼喊著冤枉。
最終,皇帝龍顏大怒,下令給五皇子和何清瑤定下死罪。
而側妃胡蘭依及其腹中胎兒,亦被貶為庶人。
何清瑤聽聞此判,突然瘋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癲狂。
她對著五皇子說道:“殿下,我們生不能同床共枕,但死卻能同穴。這下好了,再也沒有胡蘭依那個小賤人打擾我們了。哼,我倒要看看,她可捨得陪你一塊兒死?”
五皇子怒不可遏,大聲罵道:“你這瘋婦,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此時,他的心中滿是不甘,暗自思忖著自己絕不能就此死去。他抬眼望向上方端坐著的憤怒父皇,心中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放棄了使用那張底牌。畢竟,一旦用了那底牌,即便能登上皇位,也難免落得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下場。
於是,他決定先讓朝中那些平日裡被自己籠絡的臣子們出面勸諫父皇。
另一邊,慕清漪歷經艱辛,終於在城郊一處偏僻的森林中尋得了那名下咒的道士。只見那道士正被五皇子的下屬們無情地活埋。慕清漪靜靜地隱匿在一旁,待五皇子的下屬們離去之後,才匆匆將道士從土中挖了出來。
她仔細檢視道士的狀況,發現道士雖被活埋,但所幸還未死去,只是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