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辰後,北境王庭。
天光微熹,北境皇帝拓跋燾剛剛結束晨練,赤裸的上身還冒著熱氣,古銅色的肌肉虯結。
他正坐在巨大的狼皮王座上,擦拭著心愛的彎刀。手腕上,一串與柳如煙手中極為相似的羊脂玉佛珠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只是少了那顆核心的珠子。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穿過未關嚴的窗戶,穩穩地落在了拓跋燾面前的案几上。
正是那隻赤眼烏鴉。
拓跋燾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認得這烏鴉,是那個神秘女人柳如煙的專屬信使。
他放下彎刀,伸手解下烏鴉腿上的銅管,取出裡面卷著的黑色皮紙。
展開信紙,那殷紅的血字和撲面而來的詭異氣息讓他心頭一凜。
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信末那滴晶瑩剔透的精血時,異變陡生!
那滴精血彷彿活了過來,驟然散發出妖異的紅光!與此同時,拓跋燾手腕上那串佛珠猛地變得滾燙,所有珠子都亮起詭異的血絲紋路,與他手中的信紙精血遙相呼應!
“呃啊!”拓跋燾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雙眼中的銳利神采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瞬間變得空洞、茫然,彷彿失去了靈魂。
一股冰冷、強大的意志透過佛珠和精血的聯絡,蠻橫地侵入了他的腦海,壓制了他自身的思維。
他呆呆地拿著信紙,片刻後,空洞的雙眼望向殿外,用一種毫無波瀾、完全不像他自己的聲音下令,聲音在空曠的王庭中迴盪:
“傳令!集結王庭所有精銳!赤狼、黑鷹、雪熊三衛即刻開拔!目標——大祁,雁回關!破關!滅祁!”
命令下達,他依舊木然地坐在王座上,手腕上的佛珠紅光漸漸隱去,只留下那滴精血在信紙上散發著幽幽的寒意。
不久前才在邊境遭遇慘敗、人困馬乏的北境大軍,在皇帝這道毫無徵兆、不顧後果的命令下,如同被無形的鞭子驅趕,再次如黑色的洪流,朝著大祁的北疆,滾滾而去。
北境王庭,片刻之前。
陸醉逍正侍立在一旁,扮演著拓跋燾信任的“朋友”和“智囊”角色。
他表面漠然,內心卻在飛速盤算著如何從拓跋燾口中套取更多秘密。
拓跋燾的戒心如同北境的凍土,堅硬而難以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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