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越聽越興奮：“妙啊！這個理論能解釋很多以前不明白的現象！”
正說著，程寧走了進來：“哥哥，這位老先生是？”
程巖連忙介紹：“寧兒，這位是孫思邈孫神醫。”
程寧嚇了一跳：“孫神醫？真的嗎？”
孫思邈笑著點點頭：“小姑娘，你好。”
程寧興奮地說道：“孫神醫，我聽說您的醫術能起死回生，是真的嗎？”
孫思邈搖搖頭：“哪有什麼起死回生，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
程巖突然想到一個想法：“孫神醫，您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學堂來教學？”
孫思邈沉默了良久，緩緩搖頭：“小兄弟，你這個提議我不能答應。”
程巖有些意外：“為什麼？”
“醫者傳承，向來師父帶徒弟，一對一悉心教導。”孫思邈說道，“我這一身醫術，怎麼能隨便傳給那些不知根底的人？”
程巖想了想：“孫神醫，您收過多少徒弟？”
“三個。”孫思邈答道。
“這三個徒弟，現在都在做什麼？”程巖繼續問道。
孫思邈臉色有些黯然：“大徒弟跟著我學了二十年，醫術不錯，但是三年前病逝了。二徒弟學了十年就下山開醫館，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三徒弟倒是還跟著我，但是悟性一般。”
程巖點點頭：“那您覺得，按照這種方式，您的醫術能傳承下去嗎？”
孫思邈沉默了。
“孫神醫，您今年多大了？”程巖輕聲問道。
“七十有三。”孫思邈嘆了口氣。
程巖繼續說道：“您的醫術如此高明，如果只傳給三五個人，萬一他們出了意外，您一生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
孫思邈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醫術豈能輕傳？”
“誰說要輕傳了？”程巖說道，“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先教一些基礎的東西，讓更多人掌握簡單的治療方法。然後從中選出最優秀的，再傳授深層的醫術。”
孫思邈眉頭緊皺：“這樣做，會不會讓醫術變得粗淺？”
程巖搖搖頭：“不會的。您想想，現在有多少人因為找不到大夫而死去？如果有更多人懂得基本的醫術，至少能救一些人的命。”
孫思邈聽了這話，心中有些動搖。
程巖趁熱打鐵：“而且，您教的這些人中，肯定會有天賦異稟的。這樣一來，您不是有更多機會找到真正的傳人嗎？”
孫思邈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孫神醫，您覺得現在的醫學傳承有什麼問題？”程巖問道。
孫思邈想了想：“傳承太慢，而且容易斷絕。”
“對！”程巖點頭，“傳統的師父帶徒弟模式，雖然精細，但是效率太低。您一輩子能教幾個人？但是如果採用我的方法，您一年就能教出幾十個懂基礎醫術的人。”
孫思邈眼中開始有了光芒：“這樣的話，確實能讓更多人受益。”
“沒錯！”程巖激動地說道，“您想想，這幾十個人回到各自的家鄉，又能救多少人？”
孫思邈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踱步。
程巖繼續勸說：“而且，您可以設立考核制度。基礎醫術學得好的，可以進入下一階段學習。這樣既保證了傳承的質量，又擴大了傳承的範圍。”
孫思邈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分層教學？”
“沒錯！”程巖點頭，“第一層，教基本的包紮、止血、用藥常識。第二層，教望聞問切、基本方劑。第三層，教複雜的診斷和治療。最後一層，傳授您的獨門醫術。”
孫思邈眼睛越來越亮：“這個想法很有意思。”
“孫神醫，您想想，如果全天下有一萬個人懂基礎醫術，有一千個人懂中等醫術，有一百個人懂高階醫術，有十個人得到您的真傳，這對天下百姓是多大的福音？”
孫思邈終於被說動了：“你說得對！醫者仁心，我不該因為擔心傳承的純正而讓更多人失去得救的機會。”
程巖大喜：“那您同意了？”
孫思邈點頭：“我同意試試。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程巖問道。
“學生必須先學醫德，後學醫術。”孫思邈嚴肅地說道，“沒有醫德的人，絕不能傳授醫術。”
程巖連忙點頭：“這個當然！醫德確實是最重要的。”
孫思邈坐了下來：“那我們就來商量一下具體的教學方案。”
程巖拿出紙筆：“孫神醫，您覺得第一層應該教什麼？”
孫思邈想了想：“基本的傷口處理、常見疾病的識別、簡單的草藥使用。”
程巖邊寫邊說：“這些確實很實用。學會了這些，至少能處理日常的小病小傷。”
“對，而且要重點教他們什麼時候應該找更專業的大夫。”孫思邈補充道，“絕不能讓他們覺得學了點皮毛就能包治百病。”
程巖深以為然：“這個很重要。那第二層呢？”
孫思邈繼續說道：“第二層就要教四診合參、辨證施治的基本原理。”
程巖點頭：“這個需要一定的天賦和悟性。”
“沒錯，所以要透過考核才能進入第二層。”孫思邈說道，“而且要跟著老師實習一段時間。”
程巖想了想：“那我們可以在洛陽開設一個醫學院，分成不同的班級。”
孫思邈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醫學院？這個想法好！”
程巖越說越興奮：“我們可以建立完整的教學體系，編寫教材，培養師資。”
孫思邈點頭：“這樣的話，即使我老了，這個體系也能運轉下去。”
程巖拍拍胸脯：“孫神醫，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個醫學院辦好的。”
孫思邈看著程巖：“小兄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程巖想了想：“因為我也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得到好的醫治。”
孫思邈深深地看了程巖一眼：“你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程巖笑了笑：“我只是想做一些對大家有益的事情。”
“好！”孫思邈站起身來，“那我們就開始籌備這個醫學院吧！”
程巖也站了起來：“孫神醫，您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招生？”
孫思邈想了想：“給我半個月時間準備教材，然後就可以開始了。”
程巖點頭：“我這就去準備場地和其他事宜。”
孫思邈突然問道：“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細菌理論，能不能也加入到教學中？”
程巖一愣：“您覺得合適嗎？”
孫思邈點頭：“這個理論很有價值，應該讓更多人知道。”
程岩心中大喜：“太好了！這樣我們的醫學院就更有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