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李斯特他母親……”
李昂拖長了語調，像是在品味這三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
“我就說這些日子怎麼沒見瓦利男爵派使者過來同我進行友好交流，商談貿易事宜，原來是想要暗中扶持我那位‘親愛’的五弟來取代我啊。”
他頓了頓，嘴角的弧度帶上幾分嘲弄。
“看來，瓦利男爵覺得，扶持一個傀儡，總比直接面對我這個‘不聽話’的傢伙要容易得多。”
李昂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那矮小身影，也就是上一任長風子爵培養的暗衛賽斯，隱藏在兜帽下的表情無人能見。
“桀桀……”
但他那標誌性的怪笑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似乎短促了些，少了幾分之前的肆無忌憚。
“李昂少爺果然聰明，瓦利男爵的心思，被你猜了個七七八八。”
賽斯的聲音依舊乾澀難聽，但其中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
“不過，”賽斯話鋒一轉，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瓦利男爵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既然敢動手，必然有所依仗。”
“依仗？”李昂重複了一遍，目光依舊平靜，“無非是覺得我剛上任，根基不穩，或者認為他那位外甥李斯特，能夠憑藉他的扶持，把我扳倒罷了。”
他踱步到窗前，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眼神卻深邃如夜。
“賽斯，瓦利男爵那邊，最近有什麼異動？”
李昂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到了陰影之中。
陰影中的賽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據我安插在奎克堡的眼線回報，瓦利男爵的人最近頻繁接觸一些傭兵團，並且還在暗中增加了不少軍備。”
賽斯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陰冷。
“傭兵團、增加軍備……”
“紅泉鎮、偷稅漏稅……”
“難怪我那位五弟，最近一直不見回來啊。”
李昂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不過是匹夫之勇，以卵擊石罷了。”
他轉過身，賽斯已經藏身進了那片陰影之中。
“賽斯，給我盯緊瓦利男爵和他那位寶貝外甥李斯特。”
“特別是李斯特，我要知道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李昂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陰影蠕動了一下，賽斯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玩味：“樂意效勞，李昂少爺。不過……這可是額外的工作。”
“報酬少不了你的。”李昂淡淡說道，“事成之後，暗影之主的祭品，我會為你準備雙份。”
“李昂少爺，我還要地牢裡的那個小女僕。”
陰影中的怪笑聲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幾分貪婪和露骨的慾望。
“行，”李昂點頭，毫不在意地回道，“不過你得等她沒用了，才能帶走。”
似乎是沒有想到李昂會答應的那麼爽快，陰影中的怪笑聲似乎頓了一下，但很快又響了起來，只是那貪婪的意味更加濃重了。
“桀桀桀……沒問題，李昂少爺，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