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天子的恩寵,她只想和她的長安在一起。
如果不能和長安在一起,便是將皇帝的寶座給她,對她來說也毫無意義。
胡盡忠回到南書房覆命,祁讓一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他又是無功而返。
胡盡忠生怕挨罰,擠著笑臉道:“皇上彆著急,奴才和晚餘姑娘說了皇上對她的好,她顯然也聽進去了,就是需要時間慢慢消化,皇上就再給她一點時間吧!”
祁讓冷笑。
他給她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五年的時間,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暖熱了,可她呢?
她的心比石頭還硬。
這樣頑固不化的女人,真乃他平生僅見。
說到底,還是他不想用強,他想要她心甘情願的臣服。
否則的話,他有一百種法子能得到她的身子。
胡盡忠見他不說話,陪著小心勸道:“安平侯不也說了讓皇上再給他一點時間嗎,皇上就耐著性子再等等吧,當爹的總有辦法降得住女兒,否則這爹豈不是白當了。”
祁讓煩躁地捏了捏眉心,俊美的臉上滿是疲憊。
胡盡忠又道:“皇上要不先睡一會兒,這熬女人就跟熬鷹一樣,拼的是個耐力,您自個養足精神,才能接著熬。”
他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言論,祁讓白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聽從他的建議,丟開奏摺,到炕上眯了一會兒。
司禮監裡,來壽帶回訊息,說晚餘沒有跟安平侯出宮,安平侯是一個人走的。
徐清盞一聽,頓覺大事不妙,連忙叫來福出宮去跟著安平侯,看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有心想去乾清宮看看晚餘,又怕引得皇上對他更加懷疑,只能耐著性子再等一等,讓來壽接著到那邊守著。
他又想,他都急成這樣,不知道沈長安在外面會急成什麼樣兒,於是又打發來喜去告訴沈長安一聲。
四個乾兒子出去了三個,就剩下來祿一個人守著他。
來祿見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勸他:“乾爹,您想開點兒,晚餘姑娘若能出去自然是再好不過,她若真出不去,在宮裡給您做個伴不也挺好嗎?”
徐清盞心頭一跳,盯著來祿半晌沒說話。
他對晚餘的心思,幾個乾兒子都知道,可是,在此之前,誰也沒有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來祿就像是住在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他,把他藏在心底深處的陰暗想法挖了出來。
他的確不止一次這樣想過,雖說他和晚餘之間沒有可能,但晚餘要是跟沈長安走了,他就再也見不到她,晚餘要是最終沒有走成,留在了宮裡,他卻可以天天見到她。
相比前者,後者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
他甚至不用刻意搞破壞,他只要稍微放一點點水,別那麼拼盡全力地幫助他們兩個,就有可能實現這個願望。
所以,他要這樣做嗎?
他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將晚餘留在身邊嗎?
他糾結萬分,這些想法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刀,在他心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每想一次,血痕就會增加一道,痛苦也會增加一分。
正當他陷在這痛苦之中無法抽身之際,來壽突然神色慌張地跑回來。
“乾爹,不好了,晚餘姑娘去求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