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淑妃娘娘,皇上真要殺她,根本用不著徐清盞。
那就只剩下沈小侯爺了?
皇上先前在宴會上還說明天給他答覆,怎麼今晚還沒過去,就要殺人了呢?
難不成是胡盡忠為了討好皇上,又向皇上進了什麼讒言?
這狗東西,不得好死!
孫良言暗中把胡盡忠罵了一通,對小福子說道:“皇上的傷口還沒處理,你去御藥房取些傷藥來,等會兒讓徐掌印拿進去。”
小福子領命而去,等他拿藥回來,胡盡忠剛好領著徐清盞過來。
孫良言把藥給了徐清盞,小聲道:“皇上的脖子受了傷,勞煩掌印勸他上點藥。”
徐清盞接過藥,挑眉道:“怎麼傷的?”
孫良言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徐清盞何等玲瓏心思,眼珠一轉,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揚了揚下巴,示意孫良言向裡通傳,得到祁讓允許後,推門走了進去。
“皇上這麼晚了還不歇息,找臣有什麼急事嗎?”
祁讓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也很不好:“把門關上,朕有話和你說。”
徐清盞關上門,走到他面前,躬身道:“皇上要和臣說什麼?”
祁讓說:“朕懷疑沈長安和江晚餘之前就認識,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徐清盞呼吸一滯,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笑道:“這個問題皇上不是已經問過沈長安了嗎,怎麼現在又懷疑上了?”
“朕是問過他,你以為他會和朕說實話嗎?”祁讓捏了捏眉心,把胡盡忠和他說的話大致講了一遍,“朕覺得胡盡忠說得有道理,他們就是在合夥欺騙朕。”
徐清盞聽完就笑了:“胡盡忠就是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他能有什麼道理,他一天到晚不幹人事,專門研究皇上的心思,知道您對晚餘姑娘不一般,可不得揀著您愛聽的說嗎?”
“朕又不是傻子,豈能不知他的為人?”
祁讓不禁有點煩躁,“就算他是為了討好朕,也不能憑空瞎扯,比如沈長安那樣的家世人品,為什麼偏要娶個啞巴宮女,你告訴朕,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因為當時皇上跟前只有小啞巴呀!”徐清盞說,“皇上向來不許宮女近身伺候,這些年宮中設了多少回宴,您哪一回帶宮女了,偏偏今晚帶了江晚餘,可不就讓她成了娘娘們的活靶子嗎?”
祁讓微微一怔,眉頭跟著擰起來:“只是這樣嗎?”
“那不然呢?”徐清盞又笑道,“建議是淑妃提的,又有娘娘們在底下拱火,沈長安不過是順水推舟,只要不是公主,別說啞巴,聾子瘸子他都願意。”
“哼!”祁讓冷哼一聲,思路被他帶偏,“他竟敢拒婚公主,可見他野心不小。”
“這不很正常嗎?”徐清盞一攤手,“人家年輕有為,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娶了公主,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跟告老還鄉有什麼區別?
再者來說,西北那麼亂的地方,皇上真把他換下來,放眼朝野,還有誰能頂上去,誰能像他沈長安一樣甘願守在那苦寒之地?”
“他未必是甘願。”祁讓幽幽道,“以他如今在西北的威望,你敢保證他沒有野心嗎?”
徐清盞無奈一笑:“西北百姓日子過得苦,但凡是個差不多的好官,在他們眼裡那就是神,就是青天大老爺,換了誰去都是一樣,除非是那種魚肉百姓,不幹人事的,那種人皇上願意用嗎?”
祁讓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啪”一拍桌子:“怎麼,人家還沒跟你拜把子呢,你就先護上了,你不會也和他們是一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