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監護人在公上久心中的份量一定很重,他死了公上久才會這麼傷心……
公上久不會讀心術,否則只會嗤之以鼻。
他站起身,拍了拍溼透了的褲子,打趣道:“這下你可以順利地辭職了。”
他指的是沒有副大臣,就不會有人阻擋正惠上遞辭職報告。
正惠以為公上久說的是東京都大學被地震破壞,她跟著站起身,看著無名碑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打算辭職了。這次災難讓我感觸良多。”
她似乎有點明白教師存在的意義了,肩上有了無形的壓力。
公上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反正正惠後面的主意還是會變。
人總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價。
兩人相伴,朝墓地外走去。
“公上,我想喝酒了。”
“嗯,我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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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都的郊外。
山本直翼站在一處古樸高雅的數寄屋前,默默地等待著。
相比熱鬧的市中心,郊外一直都是幽靜的。富人們不喜吵鬧,也不用每日早起晚歸,他們便將這裡變成了他們的區域。
這處數寄屋名為柴草屋,是他叔父御堂秀明取的名字。作為現在最大在野黨星主黨的黨鞭,御堂秀明撈了不少錢。這住宅就是他花錢修建的。
一邊等待著,山本直翼又想起昨晚和埃伯爾特見面的場景:
“山本,首相死了,計劃有變。你去勸導你叔父參與新首相選舉。”
“就他?”
“就他。”
“埃伯爾特,恕我直言,這兩天我也瞭解了這個國家的政治,就憑他這個廢物老登,怎麼可能選舉成功?”
“我沒說他會成功。”
“那你的意思……?”
“聽說過鯰魚效應嗎?現在的執政黨內部還不夠亂,等你叔父去摻和一腳,沙丁魚們就會活蹦亂跳。”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是不行……”
“記住,見面就使用你的能力。”
“……”
山本直翼臉上露出了傲氣,這個老登廢物至極,憑他三寸不爛之舌,還不是手到擒來,哪裡用得著消耗好不容易存起來的力量。
埃伯爾特多慮了。
……
屋內,年過五十的御堂秀明側臥撐頭,躺在地上,捏著像是鯰魚須一樣的鬍鬚,無聊地看著屋外打在綠植上的雨水,打了個哈欠。
雨天許多趣事都不太方便,最近又在搞什麼慰靈日,也辦不了聚會。
國會那邊正吵的不可開交,他更沒興趣去摻和。
幾十年了,霓虹的執政黨都沒變過,他們這些在野黨除了撈撈錢,象徵性地投投票外,屁用沒用。
等那些人吵夠了,他再去走過場就行。
“大人,山本直翼來了。”下人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朝裡面的御堂秀明通報。
御堂秀明眉頭皺了皺:“這小子……讓他進來吧。”
下人鞠著躬,朝後退去。
御堂秀明看著綠植,本就不多的興致更是一點不剩。
作為叔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侄子。
要不是前幾天打來一通電話,他都快忘了有這個侄子。
一天到晚就想著什麼上天,什麼宇宙,對神明沒有一點敬意。要不是看在他妹妹的份上……
“叔父。”山本直翼走到門口,鞠了一躬,恭敬地喊道。
御堂秀明點了點頭,看都沒看山本一眼。
見此,山本直翼面色微變,最後還是忍著性子,脫鞋後關上門,走了進來。
他提著一箱禮盒,放在矮桌上。並非純牛奶。
御堂秀明聽到聲響轉過頭,看了一眼山本直翼:“多新鮮啊,這次怎麼這麼客氣?”
說著,他撐起身,坐了起來。
山本直翼正坐在地上,面帶笑容:“家母一直掛念著您,奈何身體抱恙,這次託我來看望您……”
“別跟我整這些文縐縐的,你在我面前秀什麼,你是什麼大學士?”御堂秀明瞥了山本直翼一眼,譏諷道,見他臉色一變,又改成笑容道,“咱倆叔侄不用這麼客套的,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哈哈。”
喲,這小子下了血本啊,這白酒可不便宜。
陳年醬香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