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鈴木真由見沒有人跟來,回頭看向公上久。
“要吃點嗎?教授?”公上久又問了一遍,用牙籤插起一個章魚燒。
他不喜歡鈴木真由的這個態度,有求於人的不是他。
他也不應該讓鈴木真由是這個態度。
鈴木真由皺了皺眉,最後還是說了一聲:“要。”
公上久走了前來,將章魚燒遞到鈴木真由嘴邊。
鈴木真由想伸手去接,卻被公上久躲開。
見此,她只能瞪了公上久一眼,最後還是開始張口吃下。
那邊的美奈剛好回頭,瞧見了這一幕,動作一頓。
公上久扔掉牙籤,重新拿了一根,插著章魚燒放進嘴裡:“教授,我記得我們中學時,會學習一篇中文的文章,名字叫《程門立雪》,你學過嗎?”
鈴木真由自然聽懂了公上久話中的意思。
她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肩上些許雪花,好似在說:“我身上的雪也未嘗不厚。”
公上久笑了笑,拿著餐盒往前走去。
鈴木真由跟了上來,她將章魚燒吞下後,便直接問道:“你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
“你說的是什麼事情?”
“所有。”鈴木真由深深地看了公上久一眼,她篤信,公上久一定知道些什麼。
“那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先知。”公上久聳了聳肩。
“那這次呢?”
“這次什麼?”
“那個巨大的怪物,還有那些會感染的喪屍。”
“那可太多了,我知道那個怪物巨大,還知道那些喪屍會感染。”
“你……!”鈴木真由停住了腳步,臉上有了怒意。
公上久回過頭,看了一眼鈴木真由插進衣服的手:“教授,我們在大三選修中,應該還要學習一篇文章,《史記·淮陰侯列傳》。
“我閒暇之時,剛好讀過,對裡面某句話印象深刻——‘臣願披腹心,輸肝膽’。
“教授你記得嗎?”
鈴木真由眉頭緊皺。
公上久轉過身,不再理會她,朝美奈他們走去。
看樣子是他想錯了,某人根本不急,還有心思搞小動作。
鈴木真由從兜裡拿出手機,退出了錄音介面,看向公上久的背影。
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學識和心機倒是了得。
這次她錯事在先,只怕後面再難於求他了……
鈴木真由嘆了口氣,心中暗道一聲糊塗。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公上久是不是因為接觸了難波重工,才會知道那些的?
有問題的,應該是難波重工吧……
尾崎端著自己餐盒,朝自己車裡走去,他不明白這三人非要站外面幹嘛,不是車裡更暖和嗎?
寒風將美奈的小臉吹得通紅,她輕輕插著餐碗裡的食物,卻沒吃一口。
任憑白雪落在頭上紅色絲巾處,她也只是看著遠處的兩人。
見公上久走了過來,她看了看後面的母親,朝公上久靠去:“你們在聊什麼?”
“這個話題不適合告訴你。先吃個章魚燒吧。”公上久拿起旁邊乾淨的籤子,給美奈插了一個。
美奈買的是關東煮,她接過章魚燒,放在自己餐盒中,又從餐盒裡插起兩個魚丸,放進公上久餐盒中。
公上久看著俏生生望向自己的美奈,臉上露出了笑意:“好吧,也沒聊什麼,是關於新研究所的事情。教授對於研究所的未來規劃有些看法,想讓我去跟難波商討一下。”
“你沒騙我?”
“你說這話我可傷心了,需要再來一個魚板安慰。”
美奈聞言,果斷又插了一個魚板朝公上久碗裡放去。
公上久卻直接在空中用籤子接過,然後一口吃掉:“放心吧,不信你可以問教授。”
說是未來規劃,其實就是在告訴其他情報,鈴木真由想知道的多半也就是這個了。
如果美奈將這話告訴鈴木真由,教授就會明白,並承認下來,然後來找他。
但美奈是不會去問的。
所以從任何方面來說,他說的都是真話。
真是完美的謊言。
“行吧。你跟母親是不是鬧過矛盾?”美奈又看了一眼遠處走著的母親。
“沒有吧……可能是阿姨不太喜歡我。”公上久改了口,用了更親近一些的稱呼。
“是嗎?我剛剛見你們很親暱,的樣子呢。”親暱兩字語氣微重。
公上久敲了敲美奈腦袋:“說真的,美奈,少看一點肥皂劇。”
想到了什麼,他又湊到美奈耳邊,輕聲說道:“關於那些事情,你要幫我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
美奈點了點頭,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眼神卻十分認真。
“你今天沒有受傷吧。”美奈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有……”
鈴木真由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並未多說什麼,只嘆了口氣,鑽進車裡。
女大不中留啊……
只怕是被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