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然看愣了，一個沒有任何防護裝置的人，在高濃度的催淚瓦斯當中，居然精神抖擻？
這時候，他終於注意到程明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沒有流出一滴血。
不是因為乾涸，也不是因為結痂，而是傷口之下反射出金屬的光芒。
“你……踏馬根本不是程明！”
說出這話的同時，楊然舉起了槍，但人的反應要快過專司殺戮的機器，還是太勉強了。
槍口上抬的瞬間，無人機就已經開火，一輪金屬風暴吹過，只剩屍橫遍野。
楊然還站著，因為程明留了他活口。
“我就是程明，不過，當老闆的總要為自己的人生安全多一份保障。”
“現在你有兩條路。”
程明抬起槍口，抵住楊然的腦袋：
“是作為指控龜田的證人活下來，還是一文不值的去死？”
面對黑漆漆的槍口，楊然很清楚如果對方扣下扳機，會發生什麼。
大口徑的子彈會擊碎自己的腦袋。
整個過程會發生的很快，快到在扳機扣下後，自己甚至來不及感受痛苦。
如果活下來，自己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他想起龜田部長的教誨：
“身可死，義不可辱！”
“背信棄義者，今後的生活將只有死亡和地獄，即使活著也如同身處地獄！”
楊然的腦海閃過一大串的思緒，他的眼神越發鑑定起來。
他舉起雙手，撲通一聲跪下，義正言辭道：
“饒我一命，程老闆，我有用！”
楊然仔細想過，他所認識的背信棄義者，好像大多過得不錯，世上並無報應。
程明反倒對他刮目相看，他沒想到有人投降都這麼堅定。
“你能早一點這麼堅定，你的隊友也不用死了。”
在一聲感慨後，程明一拳將他打暈、綁好丟在一旁的房間裡。
在去往行政樓的路上，程明開啟對講機。
“魏鴻，你是個什麼打算？”
“難說。”
對講機裡傳來魏鴻的聲音：
“我是真沒想到，程老闆你居然帶著這麼多的戰鬥力量，該說龜田部長高瞻遠矚嗎？”
“恐怕今夜我們不動手，你也該動手了。”
程明見對方沒有演示的意思，語調也輕鬆許多：
“既然你是個敞亮人，那我也敞開天窗跟你說亮話。”
“投降吧。”
“即使你現在手裡有個按鈕，按下去整個醫院都會被炸上天，對我的影響也只有財產損失。”
聽到程明這話，魏鴻不以為意：
“程老闆，我知道，你出身不凡。”
“有巢科技董事會成員的第二世，多厲害啊，別人投胎還要看機率，你出生就註定不凡。”
“上一個你，一定給你留下很多東西，才讓你有了如今的地位。”
程明問：
“你嫉妒我？”
魏鴻大怒：
“放屁，我這是瞧不起你！”
“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程明哦了一聲，繼續問道：
“所以你為了證明這一點，決定讓自己的人生在今天結束？”
“那你很激進了。”
魏鴻繼續大怒：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一定會笑到最後！”
“住院部裡，我早已經安置了炸彈，如果你不想裡面的病人全部死光，就按我說的做。”
“關掉你所有的無人機，一個人帶唐曉夏過來。”
聽到這話，程明十分無語。
難道非要自己把話說開了嗎？
難道一定要明白的告訴對方，自己只是遠端操控這具機械身體，自己根本不在醫院裡，唐曉夏也早就轉移出去了嗎？
他想了想，覺得逗傻子玩好像也不錯，反正自己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於是乎，他深吸一口氣：
“好，你不要衝動，我這就過來。”
隨即昂首闊步，走向行政樓。
很快，他回到自己熟悉的走廊，在不久前，自己和唐曉夏就是在這裡，遇到了改裝忍者的襲擊。
而現在……
“唐曉夏人呢？”
燈光之下，伴隨魏鴻的聲音，十幾道改裝忍者的身影出現，佔據左右兩側的走廊。
魏鴻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她已經回酒店了。”
程明坦然回答：
“一開始我就說了，就算你把整個酒店炸上天，酒店也只會損失財物。”
“當然，可能在你的理解裡，員工也是財物。”
“那我多解釋一句，我對財物的理解不包括人。”
魏鴻完全不相信這話：
“你放屁，這磁流體防護牆固若金湯，怎麼可能被開啟！”
“你知不知道，這是春芽醫藥和一個大企業聯合打造，是技術的結晶，是前沿的科技！”
程明回答：
“我知道，春芽醫藥和環球訊號聯合體一起做了這玩意。”
這下輪到魏鴻沉默了。
他只知道這東西是春芽醫藥和另一個大公司一起開發的，至於是哪個公司，他也不知道。
而程明那副自信的模樣，顯然在這點上，對方知道的比自己要多。
如果按他所說，唐曉夏已經離開了醫院……
魏鴻渾身冒出冷汗。
唐曉夏已經離開醫院，聽起來很荒謬，但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程明哪兒來的機械部隊。
如果這是真的，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意義。
醫院內發生的事情，會被外界知曉。
就算龜田部長來了，看到這種情況，也會選擇滅自己的口。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向程明發難。
“不要說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了，反正她也逃不出醫院，我先殺了你，再去解決她。”
“受死來啊！”
隨著走廊裡迴盪起魏鴻歇斯底里的聲音，改裝忍者們立刻行動起來。
面對圍攻，程明再一次解除了機械代理人的效能限制，只不過，這一次是他自己操控。
同一時間，無人機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支援戰場。
砰砰砰！
槍火、飛刀、刀光，在無人機尚未抵達戰場的時候，激烈的戰鬥就已經打響。
不消片刻，程明遁入樓梯間，吸引改裝忍者追擊，而當它們追入樓梯間，便發現自己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