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們不聽本官的勸告,還要繼續在府衙這裡胡鬧,本官也不介意把你們都弄進去關上幾天,嚐嚐監獄的滋味。”
馬寧遠說著,目光從在場的書生身上一一掃過。
感受到馬寧遠話中暗含的威脅之意,在場的眾多書生儘管心有不甘,但仍然不敢當場與這位杭州知府對著幹。
“咱們走吧,事情還需從長計議!”
“是啊,咱們在這裡也只是為老師添亂罷了。”
“走吧,回去商量對策。”
很快,聚集於府衙的書生便逐漸散去,馬寧遠見狀,轉身回到了府衙,繼續處理公務。
……
府衙的監獄中,呂東興被單獨關在一個牢房中。
這個牢房與平常犯人所關押的牢房不一樣,床下鋪著新鮮的稻草,床上的被褥等等東西都是新換的,聞不到一絲黴味。牢房中間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乾淨的茶具,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其中,讓人頓覺溫暖。
呂東興靜坐於床上,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他與其說是被抓進來的,倒不如說是被請進來的,那些平時凶神惡煞的獄卒、牢頭都對其頗為殷勤,幾乎達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馬寧遠在獄卒的帶領下,進入了呂東興的牢房。
馬寧遠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只見其一進門便殷切地詢問道:“不知呂老住的還習慣否?本知府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一直緊閉雙眼的呂東興睜開眼睛,慢悠悠地回答道:“將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請到監獄中來做客,這便是你杭州知府的待客之道?”
“呂老言重了,本官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馬寧遠說著,臉上的表情未變,仍是先前的那一副和煦的笑容。
“哦,說說看,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苦衷?”呂東興皺了皺眉,開口譏諷道。
“不知呂老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張大牛的人?”
“張大牛?是誰?沒聽說過。”
聽見這個名字,呂東興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本官也知道,您呂老不可能認識這麼一個粗鄙之人!”
馬寧遠說罷,將桌上的茶具取出,為兩人各自斟上一杯茶。
“我偷偷告訴你吧,這個張大牛犯了大事!”
馬寧遠一邊斟茶,一邊壓低聲音提醒道。
“哦,什麼大事?”
呂東興擺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彷彿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阻止朝廷清丈土地,還帶領村民打殺官差,你說這罪名夠不夠大?”
“這罪名確實大,到了殺頭的地步了!”
緊接著馬寧遠端起桌上的茶杯,對著呂東興擺了個手勢:“請!”
待二人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後,馬寧遠才繼續開口道:“不幸的是,這位張大牛好像在口供中提及了您的名字,您要看看嗎?”
馬寧遠說完,作勢要將口供拿出。
“不必了,老夫從未認識什麼張大牛!知府大人還是請回吧。”
緊接著,呂東興下了逐客令。
“是在下打擾了,呂老有什麼要求就跟他們提,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
馬寧遠輕笑一聲,隨即走出了牢房,只餘下臉色陰沉不定的呂東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