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恩客多慮了,此間屋子有禁制在窗戶上,恩客只管推窗,便是元嬰修士來了,也看不到恩客的面目!”
有了宋若雲的解釋,莫問半信半疑的伸手推開了窗戶。
果然,一層薄薄的藍色禁制蓋住了整個窗洞。
他放眼朝窗戶下望去,場地的中央是一塊圓形的黑色玉石高臺,高臺四周是一圈寬約一丈的水池。
水池之中載有荷花朵朵,此時正含苞待放,嬌豔欲滴。
池壁四周圍有一圈玉欄,玉欄之外,則是八張紫檀雕花椅,按八卦方位依次擺放。
隨後逐層壘起,共高八層六十四張席位。
不少坐席此時已經有修士安坐其上,他們都帶著一張相同的青色面具。
莫問所在的房間身處第九層的乾位,他對面的坤位上也有一間相同的小屋。
整個場地似下窄上寬的玉盞,而他正處在玉盞的盞沿處。
身處莫問的位置,放眼望去,整個會場一覽無餘,盡在掌握。
他對面那個小屋此時也已經開啟了窗戶,一層薄霧正籠罩在窗洞之上,叫他看不真切對面屋內所坐何人。
莫問運轉玄功,幾次嘗試,卻也沒有讓目力穿過那層薄霧,心中不禁暗道:
“這天機門確有些門道,如此我也可稍稍安心。”
想到這裡,他便放心的開啟了窗戶,開始閉目養神。
坤位小屋內,一面若清霜的冰山美人突然從打坐中恢復過來。
幾縷細長髮絲從雙鬢溢位,調皮的飄到了她那兩道細細柳眉之上。
她婉約的精緻容顏之上見不到半點笑意,冷的像是寒天飛雪,一雙淡然的明眸看向了莫問的窗戶。
一直跪坐在旁邊的老嫗見到冰山美人突然睜開眼睛,連忙直起身子問道:
“聖女,可有不妥?”
“無事!”
她的聲音也很淡,淡的像是雪天的腳印,雖然深,但很快被新雪覆蓋。
“方才感覺那屋中之人似乎在看我!”
老嫗聞言也看了一眼莫問所在的小屋,隨即恭敬道:
“如老朽所料不錯,那屋中所坐之人應是那名手持天辰派掌門腰牌的年輕人!”
“我等在天辰派的內應從未提及玉城子還有個傳玄弟子,此人來頭很是蹊蹺。”
被老朽一提醒,那冰山美人也想了起來,淡淡說道:
“那個被天機樓管事攔在外面的人?不知為何,總感覺他很危險!”
冰山美人一想到莫問身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和冷峻的眼神,心裡便有些惴惴難安。
老嫗點了點頭,恭敬道:
“聖女所修煉的玄陰大法乃是我門絕學,對氣機的感應最為敏銳,想必那人確實有些難纏。”
“不管怎樣,有此人在,絕非我玄門之福!”
冰山美人臉上的寒氣突然多了幾分,她的聲音也有些緊繃,像是凍結實的弦:
“此間事了,還是趁此良機,將他除掉為妙!”
老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急忙勸道:
“不可!聖女,我等此番前來有重任在身,切不可節外生枝!”
“萬一你身份暴露,引來玄門魔修圍攻,老身縱一死也難消己身罪孽!”
那冰山美人聞言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話,算是同意了老嫗的說法。
老嫗這才放心下來。
“噹!”
第二聲鑼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