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呆在陳家,開頭一兩日,還在陳碧華的陪同下四處逛了逛,到後來便直接閉門不出,整日修煉。
一晃的功夫,便過去了一年多,彷彿陳家從來沒到過這號人物。
陳碧華站在掛滿了蜘蛛網的門前,還未敲門,卻見屋內傳來低沉的聲音:
“陳道友,有何貴幹?”
莫問乃是金丹高人,有神識護體,雖然在閉關修煉,神識都收回了大半,自己都走到了門前,莫問能覺察到,陳碧華並不覺得奇怪。
“非是要緊的事情,妾身哪裡敢叨擾真人?”
“現是陳家遇到了難處,還請真人出關相助。”
話音剛落,陳碧華面前緊閉的大門吱呀開啟,一股子灰塵騰地升了起來。
一道消瘦的身影從昏暗的房屋之中緩緩走了出來。
陳碧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害怕,緩緩退出,站到了門邊上,面帶慚色道:
“擾了真人清修,真叫碧華愧顏無地!”
莫問擺了擺手道:
“當初我來的時候有言在先,我能幫上什麼忙你只管說。”
陳碧華見莫問面色並無什麼異色,這才壯膽道:
“說來話長,還請真人移貴步一敘。”
片刻之後,莫問便跟著陳碧華到了一處竹林草廬處。
陳碧華接過貌美婢女奉送過來的香茗,摒退了左右,將那青釉瓷盞端到了莫問跟前。
之後也不落座,恭恭敬敬站在了莫問身邊。
“真人容稟。”
陳碧華用手捋了捋一兩絲飄到眼前的青絲,斟酌著開口道:
“這些日子,我們陳家奉了蓬臺派的鈞旨,一直在替海陵宮採買七洲三洋的各類天材地寶。”
“宮內需索日多,宗門催促日繁,陳家奔波日疲。”
“這一年來,光是跑海的大船,我們陳家就翻了十幾艘。”
“陳化安、陳樹松兩位陳家老人本就上了歲數,精力大不濟於從前。”
“現在又要兼職採買,又要押運貨物,早已疲憊不堪。”
“雖說陳正聲長老從蓬臺派內調了幾名修士過來,但總歸與我們陳家沒甚交情,指望不上,出工不出力,也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話說完,陳碧華抬頭看了看莫問的神色,發覺莫問並無異樣,不由得暗自皺眉。
換做尋常人,聽到陳正聲能在蓬臺派調人,怎麼也會追問一句陳家與蓬臺派的關係。
陳碧華還指望著用陳正聲在蓬臺派做長老的關係威懾一下眼前此人。
只可惜自己這一巴掌沒拍響.
這位來歷不明的異鄉人,並未將此事放在眼裡。
莫問沒問,陳碧華只得接著說下去:
“現下正有一批貨物,存在這裡。”
“兩位長老因這採買的事情急,奔波在外地。”
“我一個人,又要留在陳家主持局面,蓬臺派那邊又催的急,實在是分不開身。”
“若非是沒有他人可以託付,走投無了路,我斷不敢來貿然打擾您。”
莫問聽罷,心中暗喜,但面上卻裝出為難的神色來。
“照理說,我之前承諾過你,今日我不該推辭。”
聽到這裡,陳碧華面色微變。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說明白。”
“我本不叫關臨崖,只是當初走投無路隨便胡謅了一個。”
這件事情陳碧華早已清楚,現在聽到莫問親口說出來,反倒是如釋重負。
她看著眼前這個低沉的男人慢慢說道:
“我身上擔著血海深仇,真名決不能告訴你。”
“你陳家當著海陵宮的差事,干係重大。”
“就讓我這麼個不明不白的人去送禮,真不怕出事?”
莫問的話讓陳碧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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