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間,這顆鳥蛋一直在懷中安靜跳動,始終未有孵化的跡象。
連山只能感嘆妖族血脈不同尋常,也對孵化後的小玄鳥更加期待。
仙路漫漫,養只寵物倒也不錯。
連山所在是一處幽靜山谷,溫潤的日光透過枝頭,灑下一片斑駁光影。
鳥蛋在地上輕輕搖晃,伴隨著破殼聲響,道道裂痕浮現,蛋殼上顯露出神秘的天道文字,晶瑩的微光穿透而出。
敲擊聲越來越密集,隨著“咔嚓”一聲,蛋殼破開一個小洞,一隻嫩黃的尖嘴從中小心翼翼的探出,微微開合。
尖嘴不斷敲擊周圍的蛋殼,空洞越來越大,終於,一個溼漉漉的腦袋費力的鑽了出來。
黑豆一般的眼睛滿是懵懂好奇,打量著周遭一切,見到連山,啾啾的叫了兩聲。
連山以為小傢伙餓了,正準備抓幾隻蟲子餵養,就見幼鳥一口口啄食在蛋殼上,將蛋殼一點不剩的吞進腹中。
隨著蛋殼被全部吃下,幼鳥身上冒出黑色的光華,根根羽管從身上冒出,不一會兒就長出全身羽毛,不再是那副溼漉漉的模樣。
連山蹲在地上,看著眼前一幕驚歎神奇,見幼鳥站起身,伸出一隻手掌。
幼鳥靈活的在地上蹦跳了幾下,展開翅膀拍打幾下,竟騰空飛起,雖還飛的不高,但穩穩的落在連山伸出的手掌中。
“母親。”幼鳥仰頭叫道。
剛出生就會說話!連山心頭巨震。
“我不是你母親。”深呼吸平復下心情,連山搖頭否認。
幼鳥扭頭看了看:“父親?”
“你,是鳥。”連山伸手指向幼鳥,又指向自己:“我,不是鳥。”
幼鳥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仔細打量著連山,又低頭看看自己。
似乎接受了自己與連山不同的事實,幼鳥低聲鳴叫兩下,惶恐不安的挪動翅膀,小心翼翼的問道:“親人?”
連山一愣,看著眼前失去雙親的幼鳥,想起了前世的雙親。
將幼鳥捧在手心,溫柔地點頭說道:“親人。”
幼鳥總算安下心來,拍打著翅膀飛上連山的肩頭,在耳旁輕輕的蹭了蹭,連山感到臉頰一陣發癢。
幼鳥又從肩頭飛到連山手掌中,連山伸手指著自己說道:“連山。”
又指向幼鳥,說道:“小九。”
“親人,連山!”小九仰頭鳴叫。
今年,已是遇到玄鳥後的第九年。
......
自從小九破殼後,連山的生活豐富了很多。
從前只是一味的趕路,休息,觀賞風景,無人溝通之下,似乎連語言都快要忘記。
如今有了小九陪伴,渾身寂寞悄然褪去。
小九繼承父母的妖族血脈,出生後即能說話,但是詞彙量並不多,對關係的判斷也只有父親,母親,家人和朋友。
連山耐心地教導著,像是一位老父親,有時用烤肉逗弄著小九,惹得小九尖叫連連。
小九也曾詢問,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去了哪裡,在連山解釋後,又學會兩個詞——敵人,巫族。
想到巫族,連山也不由得嘆氣。
巫妖第一次戰爭後,妖族默默舔舐傷口,也在暗中積蓄力量,不定哪天又是一場大戰。
留給自己安心尋仙的時間不多了。
......
就這樣,一人一鳥繼續尋仙,時光轉眼已過百年。
百年間,連山也曾遇到人族部落,停下稍作歇息。
趁機將尺的用法傳播出去,倒是又收穫一些功德,只是比第一次少了很多。
第二十年,他遇見一位散發喜果的男人,妻子平安產下胎兒,欣喜若狂。
連山也分到一個喜果,一口咬下,滿嘴甘甜。
小九吵著要去見新生兒,待見到了,又悄悄飛到連山耳邊,悄聲問道:“他怎麼長的皺巴巴的?”
“人族出生時都這樣,你出生時也溼呼呼的。”連山輕笑回道。
小九早已忘記自己出生時的模樣,扭頭回憶了一會兒,就低頭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此時小九已有一尺之長。
......
在第四十年,遇見一對新人結婚。
部落眾人編織了花環套在新人的頭上,圍著他們載歌載舞。
一對新人紅著臉,在眾人的祝福下走進自己的新房。
“他們這是在幹嘛?”小九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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