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老子把玩著手中的新煉成的丹爐，將其展示給連山。
“世間靈寶，皆分先天與後天。”
“所謂先天者，先天地而生，後天者，後天地而生。”
連山點頭，不明白太清老子為何提起這些基礎常識。
太清老子看向連山，輕笑問道：“靈寶分先天后天，那你覺得，這世間的靈氣，當屬先天還是後天？”
“靈氣？”
連山眉頭一挑，對老子之言明白了一些，回道：“靈寶孕育皆需要靈氣，靈氣當屬先天。”
太清老子點頭道：“不錯。”
連山心中已有猜測，輕聲試探道：“師伯的意思是，這靈氣，也將劃分先天與後天？”
“孺子可教。”太清老子讚賞的看了連山一眼。
“這是為何？”
先天靈氣變成後天靈氣，連山倒是理解，但對天道又有何好處呢？
太清老子微微嘆息一聲，抬手放出陰陽二氣，太清殿彷彿瞬間從洪荒中分割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我已封鎖此間天地，既然你問起，便說個明白。”
連山見太清老子如此鄭重，明白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同小可，端正身姿行禮道：“謝師伯解惑。”
太清老子目光看向遠處虛空，似穿過無盡混沌，直達天道本源。
“洪荒天地之中，至寶都是先天孕育，似天地玄黃寶塔這般後天至寶，亦是承載開天功德方才誕生。”
一座玲瓏剔透的小塔不知何時懸於太清頭頂，放出玄黃之氣，籠罩整座太清殿。
“天地眾生以先天靈氣為食，若是得天獨厚者，數年便可成仙，後天靈氣則不然。”
連山恍然大悟道：“所以天道想要壓制洪荒生靈後來者？”
太清老子緩緩點頭，沒有回答，只一聲嘆息。
連山至此已清楚天道，或者說道祖為何要這麼做了。
說到底便是，天道怕了！
先天靈氣灌注之下，誕生眾多得天獨厚的存在，也因此導致一場場量劫，洪荒在此過程中不斷受損，雖有補救之法，但如同一個裱糊匠，終究無法根治洪荒之傷。
天道為何選擇人族作為主角？
原因之一便是人族誕生之時足夠弱小，便是得道成仙，上限也有限，無法威脅到洪荒的存在。
一旦靈氣從先天徹底轉變成後天，世間所有生靈皆在天道的控制之下，再無超脫的可能。
這般操作想要執行，非得天道之力壯大才行，因此在五聖齊出，開啟混沌之後，天道迅速壯大，並開始推動靈氣轉為後天。
想到此處，連山亦是嘆息一聲，無法評估天道的對錯。
“師伯可知何時，世間靈氣會全部轉化為後天？”
太清老子正色回道：“下次量劫之後。”
連山瞳孔收縮，穩住面上驚色。
下次量劫，那不就是，封神大劫？
先透過量劫收割一波借先天靈氣修行者，上天封神，替天行道，而後讓靈氣轉為後天，鎖死修行上限。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著實狠辣。
連山忍不住問道：“師伯以為，若天道如此行事下去，洪荒的終點如何？”
太清老子未想到連山會發此問，搖了搖頭，感嘆道：“天地陰陽，生滅輪轉。”
“當洪荒寂然不動時，便是末劫將至，而後重定地風水火，此為天理迴圈。”
連山微微頷首，說道：“只是那時，洪荒眾生......”
太清老子閉目不言。
當連山回過神來，太清殿的封鎖已解除，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也消失不見。
連山起身對太清老子深施一禮，沉聲道：“弟子告退。”
太清老子未做回應，連山緩步退出太清殿。
玄都見連山面色沉重的從太清殿出來，上前詢問道：“師兄可是遇到什麼難處？”
連山擠出幾絲笑容，搖頭道：“沒事，只是有些疑惑詢問師伯罷了。”
言罷，拍拍玄都的肩膀，若有深意道：“既然拜在師伯門下，修行萬萬不可鬆懈。”
玄都點頭道：“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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