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吾必須為自己著想,所以說話總是點到為止,可不敢說得太透徹。
藍玉很不高興,雖然藍玉是個粗人,但是他能看出劉三吾心中有顧慮。
“讀書人就是磨嘰,一句話的事,偏要說得不清不楚,讓俺去猜,俺這個榆木腦袋,怎麼能猜出你的想法。”藍玉的臉沉了下來,眼睛睜得很大,瞪了劉三吾一眼。
旁邊的馮勝等人,察覺到藍玉的異樣,急忙衝劉三吾使了個眼色。
“劉學士,你先過去吧。”馮勝往前靠了靠,對劉三吾小聲地說了一句。
劉三吾頓時如釋重負,急忙衝著藍玉抱拳施禮,轉身緩緩離開。
“宋國公,你怎麼讓他走了?”藍玉見劉三吾離開,極為不悅。
“涼國公,你豈不知言多必失?”宋國公馮勝小聲地提醒著。
比起藍玉來,馮勝還是要稍微收斂一點,他明白點輕重。
此時雖然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當今陛下剛剛失去太子朱標,正是傷心悲痛、疑心之時,說話做事,斷然是要注意的。
“就你們囉嗦,俺藍玉就是直來直去,吳王一定是皇太孫,誰敢阻攔吳王登上大位,俺藍玉第一個不願意。”藍玉咬了咬牙,一臉怒意的說道。
藍玉確實很彪悍,說得出,也做得出。
此時的淮西勳貴,有很多已經被朱元璋斬殺。
即便是遺留下來的,也大都老了,從根本上來說,對朱元璋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脅。
而藍玉則是戰功顯著,正是年輕力壯,是此時武將裡絕對的龍頭。
很多大仗,硬仗,朱元璋還得指望藍玉。
尤其是藍玉有很多的義子,這些義子個個都是對藍玉忠心不二,而這些正是藍玉的底氣。
“涼國公,不可如此!當今陛下英明神武,一旦傳到陛下的耳中,恐怕會對涼國公不利。”常升急忙笑呵呵地小聲提醒著。
常升的哥哥鄭國公常茂前不久剛剛去世,原因嘛,因為莽撞,砍傷了納哈出,沒有直接斬殺已經是看在他們的爹常遇春的面子上了。
常升明白,現在不能觸碰逆鱗,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小心謹慎些才是。
藍玉左右看了看,只見附近沒有其他人,輕蔑地一笑,繼續說道:
“怕個鳥!
當今陛下確實英明神武,可俺也是行得正,坐得端!
俺的想法也是為了陛下好,為了大明好,能有什麼罪?”
宋國公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
這個藍玉果真是驕橫,爛泥扶不上牆,脾氣秉性,比起來那些淮西勳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取禍之道。
想到了這裡,宋國公馮勝衝穎國公傅友德使了個眼色,希望傅友德能勸說兩句。
傅友德一直在旁邊,只是在默默地聽著。
見宋國公馮勝看了自己一眼,瞬間明白了。
“咳咳.....”
傅友德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藍玉身邊,“涼國公,我有兩句話,要和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