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穿成元修,傀儡我不當了

第75章  決裂與挾持

王思政府邸內室,映照著兩個男人截然不同的面容。

斛斯椿看著眼前這位自己一手提拔、此刻卻滿臉震驚與不可置信的部下,心中掠過一絲複雜,但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不耐煩。

“思政,”斛斯椿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彷彿在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你莫要如此天真!近期高敖曹麾下東郊駐軍,頻頻在城門附近遊弋襲擾,難道你一點風聲未聞?”

王思政一愣,眉頭緊鎖:“椿公,那不是……高敖曹在進行演習?部隊操練,亦屬正常軍事排程。”

“演習?”

斛斯椿彷彿聽到天大笑話,猛地甩開王思政按在他胳膊上的手,力道之大令王思政踉蹌了一下,“思政!你醒醒吧!前幾日,你我,還有南陽王,同入宮尋那元修,商議對付高歡。他雖口諾,然所行何如?初奪禁衛統領權,繼而更換宮中內侍宮女盡屬己人。其心思昭然,非欲與高歡決裂,不過欲借我等所需,巧設條件,漸復收權於身罷了!”

“可他是天子啊!”

王思政提高聲音,眼中滿是困惑與堅持,“皇宮禁苑,理應陛下親掌;此等權柄,本屬至尊。歸還於陛下,又有何妨?!”

“糊塗!思政,你真是糊塗啊!”

斛斯椿猛一跺腳,語氣急促,“你豈還未明乎?近來朝堂,高乾與高敖曹兄弟,早與陛下結同盟,心與高歡早無昔日之情。洛陽之地,已入高乾眼中!他欲借陛下之手,制我等於掌股,欲剜吾斛斯椿洛陽之根基。你當深思,一旦我遭擒,你王思政又將何如自處?!!”

王思政臉色變了又變,顯然斛斯椿的話觸動了他,但他依舊固執搖頭:

“椿公,就算…就算高乾真懷不軌,可我等是大魏臣子!自有陛下聖斷!我們……也不能因此就背叛大魏,投靠高歡啊!為臣之道,在於忠誠!”

“忠誠?!”

斛斯椿聞此二字,如被刺痛,猛退一步,隨即爆發出一陣低沉沙啞的冷笑,在寂靜的內室格外刺耳,“忠誠?哈哈……思政,你且告訴吾,此為何世?!於此當世,你卻與吾言忠誠乎?!”

他猛地上前一步,雙眼死死盯著王思政,眼神銳利如刀:

“若真存忠誠,斛斯椿與王思政,早已不知葬身何方!汝忠於大魏,大魏可曾忠於你我乎?”

斛斯椿聲音陡然拔高,充滿壓抑已久的憤懣:

“你可曾記否?當初我與賀拔勝,忠心耿耿侍奉爾朱度律,結局何在?被棄如敝履,險遭瘋將爾朱兆斬首!彼時,我對爾朱氏,忠乎不忠乎?”

他猛地上前一步,雙眼死死盯著王思政,眼神銳利如刀:

“你可曾憶韓陵山一役?賀拔勝何以陣前反戈?賀拔勝若守忠誠,焉得今日高位?若真死心塌地事爾朱,早已墳上三尺草矣!”

斛斯椿頓了頓,語氣更加森冷:

“更須回想彼時,高歡大勝,若非吾等速戰速決,擒獲爾朱殘黨,獻與高歡——你亦曾參與其中!若我猶抱對爾朱氏之可笑忠誠,你說我輩今安在?豈有今日乎?!!”

王思政被這番話噎得臉色漲紅,他深吸一口氣,強辯道:

“爾朱氏弒君篡逆,禍亂朝綱,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等當時順應天意人心,乃是行撥亂反正之舉,是為正義!與你今日這背主求榮之舉,豈可同日而語?!”

“正義?哈哈哈……”斛斯椿聽到“正義”二字,笑得前仰後合,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他指著王思政,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思政啊思政,你亦太過天真!此天下,無論元氏抑或高歡,來日歸屬何人,皆與吾輩刀尖上舔血之人關係不大!”

他猛地收斂笑容,眼神變得無比深邃而冰冷:

“你當銘記於心:此亂世之中,若死守所謂“忠誠”,終換得死無葬身之地。唯有保全性命,方可議他事。莫以為我斛斯椿甘負罵名,然不如此,吾輩皆難逃此禍也!”

“且聽我言!當年你我年少,南陽邊陲,浴血苦戰,鏖兵南梁十餘載,立下赫赫戰功。然及爾朱榮率兵入洛陽之前,汝我皆不過區區將校、偏將而已。吾等所獻忠誠,究竟換得何果?”

“後來,爾朱榮至京城,河陰之變,殺戮洛陽文武無算。那些朝廷舊臣,誰非兢兢業業忠於大魏?然忠誠所換,唯身死族滅耳。爾朱氏數代蒙受大魏恩澤,然爾朱榮豈曾講忠誠乎?不講忠誠,反成其權傾天下之基業。若非爾朱榮早逝,此大魏天下,早已換姓爾朱矣!”

斛斯椿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臉上肌肉因激動而扭曲:

“思政啊,我早已洞明此理:亂世之中,忠誠最為無用,信之必死。汝毋再執迷不悟,速收行裝,攜家眷,與我共出城去,投靠大丞相,方為吾輩唯一生路也!”

王思政被斛斯椿這番充滿血淚控訴與歪理邪說的言論衝擊得臉色發白,但他眼中堅定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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