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賽里斯垂下頭，下巴幾乎貼到胸口。
他當初不過是怕父親催得緊隨口敷衍一句，怎麼也沒想到會釀出這麼大的禍：“瑪琳那時候在龍石島，我想著先拖幾天，誰知一拖就到了半年後。後來總有人問她肚子怎麼沒顯大，我才不得不跟她說了實話。”
貝爾隆的目光轉向瑪琳：“他說的是真的？”
瑪琳哭得肩膀直抖，只能連連點頭。
貝爾隆撿起地上的枕頭拿到韋賽里斯眼前：“生個枕頭瞞不過世人，你們就打算怎麼騙下去？”
“我和瑪琳商量過。”韋賽里斯的聲音帶著哀求，偷偷抬眼掃了圈眾人：“只要對外說生下了死胎就能把這事蓋過去，我們還做了個替代品，就藏在瑪琳產床底下。”
他說到最後，聲音幾乎要融進空氣裡：“我們只是沒想到，雷加會親自進產房陪伴瑪琳。”
“混蛋！”貝爾隆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猛地起身走到臥室外，對守在門口的御林鐵衛吩咐了幾句。
沒過多久，哈羅德便拎著個包著裹屍布的東西走進來，輕輕放在韋賽里斯腳邊。
東西有有四肢有頭部，形狀像一個嬰兒。
雷加彎腰，用匕首挑開屍布的一角，在場眾人的目光瞬間聚了過去，接著便是一陣壓抑的抽氣聲。
裹屍布裡不是什麼嬰兒，而是一隻被切割後又縫在一起的粉紅色小豬崽！豬皮上還歪歪扭扭纏著布條，試圖仿製人類嬰兒的形狀。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只要瑪琳生產時臨時支開侍女和學士，對外宣稱孩子生下來就沒了氣，再把這隻豬崽當成“死胎”交出去。葬禮上沒人會真的拆開屍布細看，等一把火燒了，這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糊弄過去。
雷加也被氣得笑了：“你的手藝真不錯！”
“呵~呵~”韋賽里斯以為雷加是真的誇他，僵硬地在臉上竟然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哈哈！”戴蒙一口將杯中的麥酒全悶進嘴裡，仰頭大笑起來：“用豬崽冒充坦格利安血脈，韋賽里斯，你真是個天才！”
眾人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隻荒唐的豬崽上，雷加卻突然皺起眉頭，目光重新落回韋賽里斯身上，語氣嚴肅得讓人不敢呼吸：“你身體有問題？”
韋賽里斯嚇得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絕對沒有！”
雷加又轉向瑪琳，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生下雷妮拉後，你身子出過問題？比如，不能再懷孕了？”
瑪琳也趕緊搖頭，哭聲漸漸止住，只剩下小聲的抽噎：“沒有。”
雷加擰起右眉，斜瞟著韋賽里斯，語氣裡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既然身體都沒問題，為什麼不真懷一胎，非要用豬崽糊弄人？”
臥室裡再次安靜下來，這荒唐事的背後似乎還藏著沒說透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