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彤回頭，正是先前在臺下發言的那個法學院男生。
他手裡捏著一張小紙條，快步走了過來。
“陸同學，我是法學院大三的李明。”他把紙條遞過來，“顧偉的行為已涉嫌誹謗，後續若有進一步騷擾，甚至偽造證據反咬，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或許能提供些法律意見。”
陸婉彤接過紙條，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和一個郵箱。
“謝謝你，李同學。今天也多虧你仗義執言。”
“舉手之勞。”李明推了推眼鏡，還想在說些什麼。
但瞥見林宇不著痕跡地將陸婉彤又往身後攬了半分，最終還是抿了抿唇。
陸婉彤收好紙條：“好，有需要我會聯絡你。”
李明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融入了散場的人流。
蘇曉曉湊過來：“他神神秘秘的，想幹嘛？”
陸婉彤搖了搖頭：“不清楚，先不管他。”
她現在只想好好吃頓飯。
此刻，大禮堂後臺的休息室裡，氣氛壓抑。
幾位校領導鐵青著臉，對著垂頭喪氣的顧偉輪番訓斥。
“顧偉！你這性質太惡劣了，學術不端，道德敗壞！金融系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學生？”
“這次大賽有校外媒體！學校聲譽因為你受到多大影響，你想過沒有！”
顧偉的手機在他口袋裡瘋狂震動。
他不敢接，也不想接。
不用看也知道，除了鋪天蓋地的質問和嘲諷，還能有什麼？
終於，一個備註著“父親”的電話鍥而不捨地打了進來。
校領導見狀，停止了訓斥。
其中一人擺擺手：“你先處理家裡的事吧。學校的處分決定，會盡快下來。”
顧偉走到角落，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
“爸……”
“你這個廢物！”
電話那頭，顧明輝的聲音如同冰錐“我讓你辦的事，你非但沒辦好，還給我捅出這麼大婁子！”
顧偉嘴唇哆嗦著：“爸，我……”
“閉嘴！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
顧明輝的聲音裡滿是暴躁和不耐，“利用一個女人都做不好，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現在整個圈子都知道我們顧家出了個抄襲的蠢貨！”
“爸，是陸婉彤她……”
“別給我找藉口！”顧明輝冷呵。
“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給我收拾乾淨！”
“如果影響到顧家的生意，影響到我的計劃，你就給我滾出顧家，我顧明輝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斷了你所有開銷，讓你知道什麼叫一無所有！”
“啪”的一聲，電話被結束通話，裡面傳來一陣冰冷的“嘟嘟”聲。
顧偉握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沒這個兒子？這是要把他趕出顧家？
顧偉突然感到一絲絕望。
又是計劃，又是生意！
他從小到大，拼命想得到父親一句肯定，換來的永遠是冰冷的指令和更冰冷的威脅。
顧偉收起手機，失魂落魄地走出休息室。
走在校園裡。
以往那些對他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的跟班，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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