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全是二階，甚至還有幾個剛入一階沒多久的學生！
這樣的隊伍配置……
別說去挑戰五階兇獸了！
“再往落雲山脈深處走一些，就是四階兇獸活躍的區域了！”
柳如煙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接話道。
“以我們的實力，一旦遇上四階兇獸，恐怕……”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意思很明顯。
她們這點實力，在四階兇獸面前，都根本不夠看！
連她和沈冰這兩個三階武師，都可能自身難保，更別說保護其他人了。
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蘇白卻像是完全沒把她們的擔憂放在心上。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動作瀟灑得不像個百歲老人。
“哎呀，擔心什麼。”
“有老頭子我在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莫名讓人安心。
“到時候，你們只需要跟著我走，保證你們毫髮無傷。”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遠處的山脈輪廓。
“等到了那地脈入口附近，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就行。”
“至於那隻躲在地底下苟延殘喘的大螞蟻……”
蘇白捻了捻自己花白的鬍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芒。
“老頭子我一個人去會會它。”
“今天，說什麼都得把它給解決了！”
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這東西留著，終究是個天大的隱患。”
“萬一哪天真讓它把傷養好了，再跑出來鬧騰……”
蘇白輕輕搖了搖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滄桑。
“老頭子我活了這麼久，最見不得的，就是生靈塗炭。”
“這滄瀾城，不能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災難了。”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
沈冰、柳如煙、林清雪……所有人都怔住了。
她們還想再勸說些什麼。
卻發現，蘇白已經轉過身，朝著落雲山脈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他的步伐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緩慢。
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在飯後散步。
夕陽將他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明明是那樣一個看起來佝僂，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模樣。
但在此刻，落在眾人眼中，卻是變成了一座……正在緩緩移動的巍峨山嶽！
或許……
這位蘇前輩，真的能做到？
一向冷靜自持的沈冰，忽然扭頭看向身旁的柳如煙。
“柳如煙。”
“如果……我是說如果……”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眼神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最後真的遇到了無法抵抗的危險……”
“你，帶著清雪她們，立刻撤退！不要管我！”
柳如煙聞言，猛地一愣。
她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冰。
這個一向跟自己不對付的女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那你呢？”
柳如煙脫口而出。
沈冰沒有看她，目光緊緊追隨著前方那道漸行漸遠，卻又頂天立地的蒼老背影。
“我要陪著蘇前輩。”
“直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