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拍了拍檔案袋,明天慰問活動,還得見到那鄉下丫頭。
而此時二樓客房裡,貝米在對著鏡子擦雪花膏,窗外桂花樹隨風沙沙作響,她連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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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宿舍,季延禮剛從辦公室裡回來,這兩天事太多,他經常忙活到十一點多才能回宿舍。
簡單洗漱完,剛躺床上,眼睛闔上還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但這次,他做夢了。
夢裡,他看見自己站在宿舍門前,推開門的一瞬間,軍綠色的床單上赫然橫陳著一道雪白的身影。
女人烏黑的長髮如瀑般散落在枕上,與整齊的軍營風格格格不入,並且她身上只裹著條浴巾,邊緣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小腿。
季延禮的身體瞬間繃緊,目光死死盯著女人,冷聲質問:“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那女人的面容始終籠罩在薄霧中,唯有朱唇輕啟,一聲聲喚著延禮。
最要命的是,那股若有似無的石榴香氣,分明就是今晚在書房外聞到的味道。
他察覺不對,想轉身離開,雙腿卻像灌了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朦朧的身影向自己靠近。
女人周身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石榴香氣,溫熱的吐息拂過他的下頜,活像個勾人心魄的妖精。
就在柔軟的唇瓣即將相觸的剎那,季延禮猛然奪回身體控制權,一把將人推開…
“呼……”
貝米從夢中彈坐而起,床頭燈暖黃的光暈裡,照出她緋紅的臉。
她捂著狂跳的心口,指尖還殘留著夢裡觸碰軍裝釦子的觸感,臉頰燙得像是發了高燒。
“瘋了瘋了...”她把滾燙的臉埋進枕頭,夢裡自己裹著浴巾勾住季延禮脖子的畫面揮之不去。
樓下傳來野貓廝打聲,看了眼鬧鐘,凌晨三點多,距離和季奶奶約定的早餐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貝米赤腳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涼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臉上的燥熱。
隨後,她站在穿衣鏡前愣神。
鏡中的自己耳尖通紅,杏眸含水,被咬得嫣紅的唇瓣格外醒目,活脫脫就是夢裡那個不知羞的女妖精。
“貝米!!”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蛋,“你都在想些什麼。”
重新躺回床上,她的指尖不自覺摸到枕邊的銀鐲子,冰涼的紋路硌著指腹,讓她莫名想起季延禮書房裡那套青瓷茶具,看似冷硬,注入熱水後卻會透出暖意。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貝米才迷糊睡著。
而三十公里外的軍區操場上,季延禮已經帶隊跑了第五圈,驚得副團長直看錶:“團長,才五點...”
“加訓。”季延禮甩下一句,迷彩服早已汗溼一片。
晨霧中,他彷彿又看見那節皓白的手腕在他眼前晃啊晃...
紅唇輕啟,一聲聲喚著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