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禮聽到情書二字,眉毛微微挑起,但什麼也沒說。
他走到林婷婷跟前,檢查了下她手上的燙傷,轉身喊趙媽拿燙傷藥。
廚房那邊,很快傳來趙媽的應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林婷婷故作堅強地搖頭:“延禮哥,我沒事的,真的,一點小傷。”
“在季家你是客,在這裡受了傷,回去不好交代。”季延禮語氣平淡,卻不容拒絕。
這時,趙媽拿著個小白瓷罐子小跑著過來。
貝米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抓著林婷婷的手腕,林婷婷則微微靠向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副依賴又柔弱的樣子。
而他那句不好交代,怎麼聽都像是一種維護。
一股沉悶的濁氣堵在了胸口,憋得貝米幾乎喘不上氣。
她氣得轉身就往樓上跑,身後還能聽見林婷婷假惺惺的聲音:“真的不怪貝米,都是我多嘴。”
樓梯上到一半,貝米忍不住回頭,正好對上林婷婷得意的眼神。
那女人躲在季延禮身後,衝她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季延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跟著抬頭。
貝米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底,心裡一顫,加快腳步跑上了樓。
二樓走廊裡靜悄悄的,貝米跑進客房,反手關上門,整個人撲到床上,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樓下,趙媽在給林婷婷塗燙傷膏。
季延禮站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樓梯方向。剛才貝米轉身時,他看見她眼眶紅了。
那個平時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居然會被氣成這樣。
“好了,應該不會起泡。”趙媽收拾著藥箱說。
“謝謝趙媽。”林婷婷柔柔弱弱地道謝,眼睛卻一直往季延禮身上瞟。
季延禮單手插兜,突然問了句:“情書是怎麼回事?”
林婷婷眼睛一亮,立刻添油加醋:“就是貝米在學校收到好多情書啊,還有人看見她和別的男生...”
“我問的是,”季延禮打斷她,聲音冷了下來,“誰給她的情書?”
林婷婷一噎,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我哪知道...”
季延禮沒再說話,轉身上了樓。
客房裡,貝米把枕頭當成林婷婷的臉,狠狠捶了好幾下。
“死綠茶,心機婊。”她咬牙切齒地罵著,又想起季延禮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更來氣了,“還有你這個木頭,瞎子,白長那麼好看的眼睛了。”
“你罵我幹什麼?”門外頓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出來。”
貝米嚇得一激靈,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隨後板著小臉去開門。
季延禮站在門外,剛換上的短衫襯得他肩寬腰窄,逆著光都能看清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
“你來幹什麼?”貝米沒好氣地問,眼裡還帶著未消的怒氣,小臉蛋臭得活像誰欠了她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