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愣在原地，一臉呆滯。
瞧著少女臉露羞紅之色，用純真清澈如小鹿般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好奇、感激，還有幾分敬畏與難以言說的情意。
周清內心之中，暗叫一聲握草。
白晴這個女人想做什麼？他怎麼把武家女兒給接過來了，還安排在後宅給自己當丫鬟。試探自己，還是給自己找女人？
“不用，忙你的去吧。”
周清裝出淡定的模樣，矜持地笑著點點頭，與少女擦肩而過。
武靈芝茫然地站在原地，咬著嘴唇，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猶豫了一下，跟了上來。
“爹爹，爹爹……”
妞妞看到周清，扭身躲過虎妞，笑著飛奔向周清。
虎妞追著追著，緩緩停了下來，小手捏著衣角，瞧見妞妞跑到周清面前，飛一般撲進周清懷中，被周清高高舉起，原地轉圈甩起，發出哈哈的狂笑聲。
她明亮的眼睛中，露出羨慕渴望之色，小臉皺起，顯得有些不開心。
周清大步朝前，一手抱著妞妞，走到虎妞身旁，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說道：“虎妞，在這裡玩得開心嗎？”
“周叔叔。”
虎妞揚起頭，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開心，這裡好大好漂亮。白姨姨還給我買了新衣服，你看。”
“嗯，真好看。”
周清誇讚一聲，說道：“過段時間，你爹爹回來了，讓他還住在這裡，天天陪著虎妞，好不好。”
“真的嗎？”
虎妞眨著黑色純真的眸子，瞧見周清點頭，開心的連連點頭，“太好了，我想爹爹了。周叔叔，爹爹上次回來，給虎妞帶的很多好吃的，還陪虎妞玩。虎妞後來累了睡著了，醒來就找不到爹爹了。”
周清心中一酸，憐惜地揉了揉虎妞的腦袋。
三四歲大的幼童，正是黏人的時候。
如果有別的辦法，誰又不想天天陪著他們呢。
寧巖守的是這座城，更是城牆後面的家。
順天城城牆上堅守的將士，是否都與寧巖一樣。所以，面對叛軍的進攻圍困，他們寧願死也不肯後退一步。
在這之前，周清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
今日，突然意識到。
順天城內已成煉獄，為何城池始終不破。
因為守城的力量，遠比自己表面看到的更強。
“夫君。”
白晴聽到動靜從屋中走出來，她旁邊跟著一位婦人。
她穿著粗布羅裙，濃黑的頭髮高高挽起，斜插著一根桃木髮釵。
肌膚瑩白，容貌端莊，目光純正透著幾分威嚴。
雖身形芊弱，卻透著一股凌凌之威，令人心生敬重，不敢有半分褻瀆之念。
“寧王氏，見過叔叔。”
“嫂子，切莫如此，顯得分生了。”
周清抱著妞妞，一手牽著虎妞，笑著說道：“我與寧兄雖不是血脈兄弟，關係卻更甚之。遠的不說，最近半年若不是他時常接濟，我們一家早餓死了。如果能謀得這份家業，也是沾了寧兄幾分光。如今外界也不安寧，這裡還算安全，嫂子便帶著虎妞安心住下，白晴也好有個伴。”
“謝過叔叔好意。”
寧王氏笑著點頭應下，伸手拉過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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