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達臉露吃驚之色,趕緊快步上前迎去,神色恭敬有禮,隨後有些埋怨地說道:“老二,老五,不是當大哥的說你們。二老年事已高,為族中都操勞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歇息兩年,你們沒事不要去打擾二老。”
“家主,不怪小二小五。”
一名瘦高個老者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兩個老傢伙,半邊身子都快進棺材了。如果不是關係到魯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也不會貿然過問族的事情。”
“八叔,我看你老和四伯身份好著呢。”
魯達心中一沉,臉上卻強裝出淡定的笑容,請四個進入涼亭落座,又起身準備去喊僕人上茶水。
“家主,不必張羅了。”
魯家族老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我們只問幾個問題便離開,待不了多久。”
“二位叔伯,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魯達眼底閃過一抹殺機,笑著說道。
“家主身上的傷,是否是被靈鼠幫的趙錦和周清打傷的?”
魯達沉默了一下,餘光瞥過魯山與魯琛,瞧著二人神色淡定,心中一沉。
知曉這四人是有備而來,自己與周清之間的過節,只怕他們早已查清楚了。畢竟,自己受傷的事情,並沒有特意隱瞞,也隱瞞不住。
而且,他當初也沒想到,周清會成為劍爐的記名弟子。
一個普通鐵匠,便是隱藏了修為,區區一名二境修士,魯家也無所顧忌什麼,更難提對他這位魯家家主造成什麼影響了。
唯一令他有些顧忌了,只是靈鼠幫和趙錦。
前幾日已經大鬧了一場,族中都知曉,後來再次發生衝突,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
魯達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
“好,周清如今已貴為劍爐學徒,家主與其結怨,可想過魯家的將來嗎?”
“果然還是來了。”
魯家心中冷笑連連,表面卻極為平淡,笑著說道:“二位族老,都是一場誤會,我與周清早就講清楚了。而且事後,我還送上的貴重的靈金作為賠禮,周清也收下了。二老放心,此事到此為止,不會對魯家造成什麼影響。”
“是嗎,大哥想來沒與咱們兄弟交心啊。”
魯山接過話,說道:“我那侄兒,是不是周清殺的,大哥心裡比誰都清楚。周清已經知道你懷疑他了,如今他剛入劍爐,地位不穩,羽翼未豐,自然不會對魯家動手。可將來怎麼著,誰說得清楚呢。”
“哈哈,二弟說笑了,周清為何要殺安兒。”
“這要問你自己了。”
魯琛接過話,笑著說道:“大哥辦事,素來謹慎,我們兄弟二人十分佩服。如果沒有證據,大哥豈會無緣無故懷疑到周清身上。”
“誰說我懷疑了……”
“夠了!”
魯家族老低喝一聲,目光灼灼地盯著魯達,沉聲說道:“家主,魯家的將來,由不得馬虎和僥倖,此事關係到上千口族人的生死和前程。還請家主多為魯家考慮考慮。”
“二位叔伯,想我怎麼做。”
衣袖下,魯達不由得握緊拳頭。
“你退位吧。”
“能否容我考慮一晚?”
“可以。”
四個相視一眼,點頭應下。
魯家傳承已是數百年,族中盤根連結,但是主脈卻很清楚,數他們五脈最為強大。
如今四脈反對,別說給魯達一夜時間,便是半年,他也休想翻起什麼浪花來。
送走四人,關上房門,魯達劇烈地咳嗽兩聲,眼睛通紅,目光充滿兇狠怨毒之色,低聲喃喃自語:“都是你們逼我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絕情了。”
“魯家主,你可想通了?”
伴著一個聲音響起,隱暗中一道影子蠕動,著從上站起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