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祖合道之地,雖然獨立於靈界之外,自成一界,但從本質上來說,它仍然是靈界的一部分。燭食吞噬靈界輪迴,若放棄南夷部州,那麼它的吞噬就不能算是圓滿。因此,為了追求大道的圓滿,燭食必定會入侵南夷部州。
南夷部州與棋祖大道息息相關,這裡原本就禁止元嬰境以上的強者進入,自然也不會放任燭食侵吞此地的輪迴大道。如此一來,兩者之間便不可避免地產生了道爭。
“正好,一併解決了。”周清低聲呢喃道。此時的他,雖然尚未踏入合道境,但對於諸多法則之力,他都已經參悟得極為透澈,甚至達到了圓滿的境界。不僅如此,他還學會了歸墟仙術,這使得合道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周清擁有天地大道,又何必侷限於一城一地,去借助天地之力呢?他一步跨出,身影瞬間從歸墟大淵中消失,緊接著便出現在了外界。
站在虛空之中,周清的感知如潮水般無限外放,迅速將整個靈界都籠罩其中。
天地之間突然發生了異變,彷彿整個世界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籠罩,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和恐懼。這股力量不僅來自於靈界兩位巔峰強者大道的激烈碰撞,更源於燭食侵吞靈界輪迴後,其個人意志凌駕於天地大道之上。
如今,燭食對棋祖動了殺機,這股殺意如同天威一般,使得萬物都能感受到那股壓抑和惶恐。周清站在這片天地之中,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一個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現出來。
人妖兩族,如今所走的修煉之路,真的是正確的嗎?合道境強者的力量,竟然是透過剝奪靈界之力來獲得的。按照這樣的修行方向繼續走下去,豈不是意味著要吞噬整個靈界,將其化為一己之力?
到那時,一人得道,萬靈受困,所有生靈都將失去超脫的機會。同樣,合道靈界的強者也會被束縛在靈界之中,難以真正超越自我,獲得大自由。畢竟,修煉的目的本應是超越,而非將自己侷限於靈界之中。
這也是周清不願意合道的原因之一。畢竟,歸墟大淵從本質上來說,也是靈界的一部分,與靈界輪迴並無二致。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其實是周清在參悟萬道之後,心中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他隱約覺得,合道之路或許並不是那麼正確。
所謂合道,就是透過吞噬天地間的各種規則,將其融入自身,最終以自己的意志取代天地的意志。然而,天地之力是如此的磅礴無垠,而人的意志又能有多強大呢?在這個過程中,到底是你成功地取代了天地的意志,還是天地反過來同化了你呢?
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真正成功地走過這條合道之路。縱觀靈界的歷史,燭食雖然已經非常接近成功了,但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就算他打敗了棋祖,成功地掌控了南夷部州,甚至能夠主宰靈界的輪迴,又怎麼能確定這不是落入了天地設下的陷阱呢?
所以,周清暗自思忖,這種方法未必就是真正的正道。如今他已經明悟了萬法,又何必再去借助天地之力呢?如果能夠更進一步,參悟到天地的生滅之道,那麼一念之間,既可開天闢地,亦可毀滅世界,這才是真正的大道啊!
周清心思如電,瞬間便做出了決定,他一步邁出,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眨眼間便已來到了南夷部州的邊緣地帶。
他靜靜地站在虛空之中,周身氣息完全收斂,彷彿與這片虛空融為一體。他的目光穿過重重虛空,落在了正在對峙的雙方身上。
只見燭食身著一襲黑袍,他的背後,一條黃泉異象如同一條巨大的觸手,從天地之間延伸而出,與他緊緊相連。這條黃泉異象宛如天地的一部分,給人一種無比震撼的感覺。
而在燭食的對面,南夷部州的元氣如滾滾洪流般匯聚而來,在虛空中形成了一片厚厚的雲層。這片雲層不斷翻滾著,最終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色豎瞳。
這個豎瞳如同宇宙的眼睛,其中道紋沉浮,法則之力縱橫交錯,彷彿在演化著宇宙的生滅輪迴。
燭食站在南夷部州之外,並沒有貿然深入,他那雙深邃的瞳孔中,透露出幾分忌憚之色。
他對著南夷部州中的血色豎瞳說道:“道友,你的道途已入絕境,難道還不明白嗎?”
他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帶著一種淡淡的惋惜之意。
然而,燭食心中對南夷部州中的存在還是有著幾分忌憚。畢竟,那可是棋祖,十餘萬年前便有重傷混沌聖靈的恐怖實力。
如今雖然棋祖的情況似乎不太妙,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到底有多深。燭食心中暗自思忖,對棋祖還是存有幾分忌憚之心。
若非周清突然施展歸墟之力,讓他內心深處產生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燭食絕對不會如此迅速地與棋祖正面對決。畢竟,稍有頭腦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棋祖目前的狀況相當糟糕,這一點燭食自然也心知肚明。
只要他再稍稍忍耐一下,耐心等待上萬年的時間,到那時根本無需他親自出手,棋祖恐怕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靈界的反噬而自行滅亡。然而,周清的歸墟之力卻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使得他不得不提前與棋祖交鋒。
“我的道途該如何走,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棋祖的豎瞳猛然睜開,其中迸射出一道令人膽寒的寒光。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彷彿來自九幽地獄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棋祖的怒喝,燭食卻毫無懼色,他的神色依舊沉穩,只是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吞噬靈界輪迴,就算我能夠僥倖成功,又如何能夠抵擋住靈界輪迴的同化之力呢?到那時,我恐怕早已不再是我自己了吧。”棋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刺燭食的內心。
然而,燭食卻不為所動,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沉聲道:“這一點就不勞道友費心了,本座自然有應對之法!”說罷,他身上的氣勢猛然爆發,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恐怖的威壓席捲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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