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離開榮禧堂後,便在馮錦、李安以及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出了榮國公府,轉而便來到了寧國公府。
此時的陳淼身形挺拔的立在那“敕造寧國公府”的牌匾下,看著那氣派不凡的大門,心中卻有不同的感覺。
日後這裡就不在是寧國公府,而是屬於陳淼的“端王府”了。
雖說寧國公府的建築比不上宮城的華麗,但其奢華卻不落下乘,那宮城再好,那也不是陳淼的,端王府,那才是陳淼的天地。
況且陳淼也不是沒有進過府邸,其中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頗有些江南園林的精美,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還是差了些,這牌匾得換,正門的硃紅大門得換成親王規制,還有這府邸顯得小氣了些,配陳淼這個親王尚顯不足,得擴建一番。
總之這未來的“端王府”,需得大力整飭一番。
默然幾許,陳淼開口問道:“李安,寧國公府查抄的情況如何?”
李安心下一怔,忙佝僂著身子上前一步,垂著腦袋,有些誠惶誠恐的回道:“回殿下的話,還尚在統計中。”
抄寧國公府歸他負責不錯,但因著賴家的事情,李安馬不停蹄的去抄賴家,回來後擔心被陳淼責罰,又徑直去稟報,哪裡顧及得上寧國公府。
陳淼不以為意,劍眉下的星目幽幽,道:“李安,皇兄賜婚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是,奴婢還沒恭賀殿下哩!”
原以為那賈元春了不起就是殿下的侍妾一流,不曾想居然一躍成為端王妃,這是得有多大的福分啊!
想起自己曾經斥責過主母,李安心裡就拔涼拔涼的,這會兒恨不得扇自己巴掌。
好在李安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針對,以未來主母溫婉的性情,想來應該不會和他這個做奴才的計較什麼.....吧!
陳淼可不搭理李安的心思,若有深意的說道:“皇兄欲把這寧國公府賞賜給本王做王府,你抄庫房的時候留意些,府裡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不要記錄,留在庫房裡擱著,省得費時費力。”
李安聞言心下一怔,旋即立馬會意,諂媚道:“是,奴婢明白,這是殿下體諒奴婢們,殿下放心,奴婢親自盯著。”
什麼叫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上不得檯面的能留在“端王府”裡?
旋即李安便從懷中掏出一抹紅布,恭敬的捧上前道:“殿下,這是奴婢從賴家搜到的小玩意,獻給殿下把玩。”
“扳指……”
陳淼看著被紅布包著的物件,抬手拿了起來,入手溫潤,觸感如同羊脂般光滑細膩,尤其是上面題的詩,這不是太祖皇帝御賜的白玉扳指。
白玉扳指哪裡是賴家的東西,不就是那賴家從寧國公府裡私盜的東西。
輕笑一聲,陳淼將扳指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甚為合適,打量了兩眼後,笑道:“不錯,心意本王領了。”
御賜扳指,本就是皇家之物,陳淼這個皇室貴胄戴了又能如何,無非就是物歸原主,光明正大的給人看。
陳淼都要開府了,也該為自己著想,他不在意銀子,但知道生活需要銀子,扣留寧國公府的財物,那是為了填充傢俬。
要想安然享樂,這是必不可少的。
至於說張揚的話,陳淼有什麼可怕的,他還嫌不夠張揚呢,讓那些聞風而奏的文官們去彈劾,不彈劾是他孫子。
正在陳淼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李安心下一動,側過腦袋對著不遠處使了個眼色。
馮錦注意到了李安的神色,順著目光看去,便見一個穿著桃紅色掐牙背心的少女手捧著香盞盈盈而來,少女容貌標緻,身形雖略顯嬌小,但身姿嫋嫋婷婷,綽約多姿。
僅一眼,馮錦就明白過來,李安花費周折特意讓一個水靈的少女捧茶,這捧的不是茶,而是捧殿下的心。
這王八蛋,居然獻媚於殿下,無恥。
少女近得前來,在李安的擠眉弄眼下,玉容湛然,微微躬著身子,輕聲道:“殿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聲音輕柔,婉轉動聽。
陳淼垂眸而望,英挺的眉頭挑了挑,問道:“這是哪裡來的丫頭。”
要是擱在府裡有丫鬟伺候不足為奇,但這會兒可是在門外,且陳淼出行也沒有帶宮女,怎麼突然就來了個少女捧茶。
李安聞言,忙笑盈盈的說道:“殿下,這是奴婢在查抄賴家時遇見的丫頭,瞧著她手腳靈活,便留下來給殿下做點端茶送水的活計。”
“賴家的丫頭....”
陳淼心下一動,目光看著那低著螓首的少女,可見那玉顏上的雪肌玉膚,吩咐道:“抬起頭來。”
少女聞言,將螓首抬了起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精緻的瓜子臉,柳葉眉,桃花眼,櫻桃小口一點點。
尤其是那眉毛細長而彎,像是掛在樹梢上的輕煙,頗有些林妹妹的嬌俏可喜,讓陳淼目光一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喜鵲。”少女迎著陳淼的目光,輕聲回道。
喜鵲....
陳淼剛開始聽見是賴家的丫頭,原以為是那晴雯,卻不曾想是路人甲?
想到此處,陳淼頗有些失望,只是瞧著這喜鵲確實不錯,心中暗歎這賴家還真是有福氣,先是有一個晴雯,還能收一個喜鵲.....
等等,不對。
陳淼伸手勾起喜鵲的下頜,觸感柔膩,垂眸看著少女那雙桃花眼,眼眸流轉間好似帶點天生的媚意,眉梢眼角透著一股嫵媚風韻。
這眉眼間的風流與林妹妹相似,削肩膀、水蛇腰,這不是晴雯?
記得不錯的話,好像晴雯尚未送給賈母前便有名字,在被賈母調教兩年後調到寶玉身邊,便讓寶玉改了名。
“花氣襲人知驟暖,鵲聲穿樹喜新晴”,一個襲人,一個晴雯,正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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