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尤氏美眸閃了閃,輕聲道:“那我就試試,成不成得兩說。”
聞得此言,尤老孃面色欣喜,要是自家的兩個女兒能在王爺身邊服侍,榮華富貴不是唾手可得。
要不是她韶華不再,自己都想親自上陣。
尤三姐素手捻著玉肩垂落的一綹青絲把玩著,巧笑嫣然道:“憑咱們姐妹的顏色,還怕拿不下殿下。”
對於尤三姐而言,她並不反感尤老孃的決定,先前她遠遠就瞧見那端王豪奢的氣派,心生嚮往,給那等人物做丫頭端茶遞水,有何不可。
而且尤三姐可是瞧見了大姐身邊的丫鬟,她們都是綾羅綢緞的,比她們好多了,給端王做丫鬟,那還不是比小姐還氣派。
再者說了,自己手段多著呢,再加上她這二姐,還不勾得那什麼端王殿下昏頭轉向,弄個姨娘做做。
尤氏瞧著尤三姐那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中暗自搖頭。
她承認自己這妹妹有顏色,但端王是何等人物,他可不是賈珍之流,什麼顏色的人沒見過,還真不一定會瞧上尤三姐。
沒瞧見就是她,殿下也沒多看兩眼。
自家這兩個妹子還是單純了些,被尤老孃的市儈沾染,分不清是非黑白。
只是話雖如此,但尤氏也沒有出口提醒,左右是她們自己願意的,若是運氣好,自己也收益,若是運氣不好,那她也不損失什麼。
總之就是試試唄。
抿了抿粉唇,尤氏說道:“現在殿下正值大婚之際,不適合談這些,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在試著尋個機會給你們引薦。”
塞人歸塞人,但人家都還沒有成婚你就鬧這些,這不是給未來王妃添堵。
而且你以為尤氏能見到陳淼?這都是要碰運氣的事情。
尤老孃雖然心急,但也明白此間道理,倒是沒有催什麼,反而是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大妹啊,你這兩個妹妹的將來,就託付給你了。”
尤氏:“.......”
什麼叫兩個妹妹的將來,把你自己漏了吧!
“女兒明白,母親放心。”
尤氏抬眸看著尤二姐和尤三姐,輕聲道:“晚些我去給你們兩個弄些綢緞來,做兩件靚麗些的衣裳。”
人靠衣裝馬靠鞍,不打扮下,怎麼能勾起殿下的興致。
尤三姐聞言面色一喜,當即便上前挽著尤氏的手,親暱的撒嬌道:“謝謝大姐。”
尤二姐心下亦是歡喜,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眸子熠熠生輝,那絲滑的綢緞,她瞧著也是喜歡的緊。
榮國公府,榮禧堂。
陳淼端坐在首位,面色澹然,但心裡卻是在罵娘。
一個訂婚宴而已,搞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和原著中可卿喪禮一樣的套路,這是覺得他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存心給他添堵啊!
只是明白歸明白,但事已至此,陳淼心知此時的永康帝定然知曉,懷疑的種子埋下,撇清關係也毫無作用。
除非陳淼當場甩性離去,直接下開國功勳的臉面。
且不說陳淼的做法是徹底與賈家等一種權貴結下死仇,更是徹底得罪了太上皇,而且這本身就是永康帝賜下的婚約,陳淼此舉便是抗旨。
一旦以此彈劾陳淼,即便陳淼再受寵,面對洶湧的形勢,永康帝也保不住陳淼,正如那賈珍,按上大不敬的名頭,直接褫爵抄家,明正典刑,別人一個屁都不敢放。
陳淼是想做閒散的荒唐王爺,不是作死小能手啊!
垂眸看著身側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陳淼笑著說道:“王節度使,本王可是在皇兄那兒聽過你的名字,說你是國之棟樑,對你讚譽有加。”
王子騰聞言,忙正色道:“陛下讚譽,臣惶恐,日後定當盡忠職守,不負皇恩。”
陳淼聞言心中嗤之以鼻,還不負皇恩,這皇恩是指哪個啊!
說起來,原本賈家兩代把持著京營,只是現下賈家無人可用,太上皇便扶持王子騰上位,故而王子騰實際上是太上皇的人。
京營是拱衛京師的兵馬,重之又重,記得這王子騰在薛家進京後沒多久便外放九省統制,實屬昏招。
想來是永康帝為了獲取京營兵權,才以封疆大吏作為交換,替換了王子騰的京營節度使。
這麼想來,其實這王子騰的花花腸子可不少啊!
既是如此,那陳淼正好可以推一把,將這份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同時也能消除永康帝心中懷疑的種子,一舉兩得啊!
念及此處,陳淼露出了一副和善的笑意,說道:“王節度使不用客氣,你是元春的親孃舅,那也是本王的舅舅,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王子騰聞言,心下微微一動,那銳利的雙目中,閃爍一抹異色。
都說這位端王殿下囂張跋扈,可如今看來,怎麼瞧著倒是挺和善的,頗為通情達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