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天香樓。
“砰”的一聲,賈珍怒拍几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寧國公府剛全額繳納完內務府的欠銀,轉眼永康帝便明發諭旨,得知這個訊息的賈珍心頭就窩著一股火氣。
玩呢,欺負他們寧國公府?
抬頭看見賈蓉,賈珍目光陰鷙,好似要吃人,怒罵道:“孽畜,誰讓你這麼快籌集銀子的,豎子誤我。”
天啊,要是晚兩天,不就省了近兩萬兩銀子,他的銀子啊!
賈蓉身子一顫,“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雙目之中滿是恐懼,叩首道:“老爺,孩兒也是聽您的吩咐,不敢怠慢。”
讓他儘快籌集銀子的事情本就是賈珍自己吩咐下來的,他盡心辦事,臨了卻又怪到他頭上來,真是沒處說理去。
此時的賈蓉也明白,這是賈珍遷怒於他。
賈珍聞言,心頭的怒火更甚,抓起几案上的茶盞便不管不顧的朝著賈蓉砸去,喝罵道:“你還有臉說,平日裡只知吃酒聽曲,不務正業,這時候你倒是積極,誠心要氣死老子。”
賈蓉見狀,嚇的一哆嗦,忙閃躲開來,隨著“砰”的一聲,茶盞砸在地上,霎時間便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目光看著地上的碎片,賈蓉清秀的眉宇下,現著一抹驚恐、後怕。
這....力道,要不是自己反應快,那茶盞就砸到他的頭上來,豈不是要去了半條命。
“你還敢躲。”
賈珍瞪大眼睛看向賈蓉,心中的火氣更甚,當即起身走了過去,掄起巴掌,怒道:“老子讓你躲。”
賈蓉捱了一巴掌,痛得哎呦一聲,捂著臉不敢吱聲。
先前瞧見賈珍怒氣衝衝的走過來的時候,賈蓉就心知是什麼狀況,然而他也不敢再躲,硬生生的捱了這一巴掌。
躲?他能躲哪兒去?
賈珍瞧著賈蓉這沒出息的模樣,心頭的火氣更勝,再度扇了一巴掌,怒罵道:“瞧瞧你這出息,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想著承襲老子的爵位,做你的春秋大夢。”
賈蓉面頰紅腫,但此時卻置若罔聞,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看著地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茶盞,目光中閃過一抹晦暗之色。
又來了,他是賈珍唯一的兒子,爵位不給他還能給誰,難不成還真想著給賈薔。
經過馮錦的提醒,加上賈珍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爵位刺激他,由不得賈蓉多想。
正此時,秦可卿捧著茶盅走了過來,瞧見這一幕,美眸微微瞪圓,問道:“公公,這是怎麼了,可是夫君做錯了什麼事。”
自打上回在天香樓給公公做了模子之後,秦可卿便被賈珍要求每日奉茶,她心知公公心思不純,推脫幾次後,可耐不住三番五次,顧著“孝道”,又不得不來。
只是沒想到今兒個一來,便瞧見自家丈夫被打。
賈珍抬眸看著可卿那張嫵媚風流的玉顏,面上的火氣頓時消褪,心裡卻是湧起了滔天怒火,輕聲道:“可卿來了。”
秦可卿嫵媚的玉顏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柳葉細眉下,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閃了閃,移步近前,素手捧著茶盅,遞上前道:“公公,喝茶。”
自家夫君被公公訓斥屢見不鮮,秦可卿倒也沒有過多訝異,然而夫妻一體,她也不能幹看著賈蓉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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