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馬幫總舵內燈火通明。
檀木桌案上擺滿珍饈,一壺陳年花雕酒香四溢。
秦蠍虎斜倚在太師椅上,指尖輕叩桌面,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陳捕頭大駕光臨,當真是給秦某面子。”他抬手斟滿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燭光下微微盪漾,“這壇三十年陳釀,特地留著等貴客呢。”
桌案對面的陳捕頭官服下襬沾著泥點,聞言眯起眼睛:“秦幫主今日這般盛情,倒是有些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怕是……有事要吩咐吧?”
他嘴上說著,手卻已經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陳捕頭言重了,我一介平民,哪敢吩咐官差?不如換成“相求”更加合適!”
秦蠍虎大笑,袖中突然滑出個沉甸甸的錦囊,錦囊落在桌上,發出悶響,露出裡頭金燦燦的一角:“近日有幾個宵小之輩屢屢向我馬幫尋釁,呵呵……雖然沒造成什麼大麻煩,但總是煩人的緊。”
聞言,陳捕頭目光一凝。
他可是聽說了,近幾日馬幫商隊屢屢在城外遭遇襲擊,有二十多人死傷。
但秦蠍虎未曾向官府通稟,硬生生將此事壓了下來,縣衙自然不會上趕著去給自己找麻煩。
“哦?那秦幫主的意思是,想讓我出面把那幾人抓起來定罪麼?”陳捕頭敲了敲桌案,挑眉問道。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馬幫還怎麼在平原縣立足?”秦蠍虎忽然壓低聲音,燭光在他臉上投下詭譎的陰影:“只是今夜,我可能會搞出些動靜,還請陳捕頭行個方便。”
陳捕頭筷子一頓,肉片掉在青花瓷盤裡:“多大的動靜?”
“最多便是十幾條人命,都是鄉下的窮莊稼漢,沒什麼根基、亦沒什麼背景。”秦蠍虎輕描淡寫道:“我向您保證,明日一早,塵歸塵、土歸土,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十幾條人命?
“城內?”
“城外!”
酒壺突然被碰倒,陳捕頭像是鬆了一口氣。
城外,那便好辦了。
他盯著秦蠍虎陰鷙的眼睛,突然咧嘴一笑,順手將錢袋收入囊中:“秦幫主的酒,果然夠勁。”
“今晚,你儘管在城外折騰便是!就算把天翻過來,我保證,縣衙的人也絕不插手!”
……
李牧挽弓如滿月,箭簇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寒芒。
只聽一聲破空銳響,箭矢如流星般直取馬幫先鋒大將“鐵門神”的咽喉。
七八支羽箭緊隨其後,劃破夜空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向敵陣籠罩而去。
“哼!”
鐵門神魁梧的身軀在馬背上紋絲不動,滿臉橫肉在火光中更顯猙獰。
他手中那柄重達二十八斤的九環大刀驟然舞動,刀環相擊發出攝人心魄的錚鳴。
刀光如銀龍翻卷,只聽“咔嚓”數聲脆響,三支木箭應聲斷為六截,無力地墜落塵土。
其餘箭矢雖射中幾名馬幫嘍囉,卻未能命中要害。
面對這數以百計的敵人,李家大院內飛出來的稀拉箭矢顯得極為不起眼,就像是一隻小貓在努力向虎豹齜牙、揮動利爪,幾乎令人發笑!
“李牧!”
鐵門神猛地勒緊韁繩,胯下黃驃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嘶鳴。
他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火光中的李家大院,聲如雷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就憑你這點微末伎倆,也敢與我馬幫抗衡?”
“識相的就放下兵器,開門跪降!老子大發慈悲,或許賞你們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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