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了笑,語氣依舊平靜:“二嬸,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獵物也不多,還得留著自家吃呢,實在是愛莫能助。”
王二嬸見李牧油鹽不進,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牧哥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咱們可是一家人,你打了獵物,分給外人都不給自家人,這傳出去,村裡人怎麼看你?再說了,你二叔二嬸平日裡也沒少照顧你,你怎麼就這麼不念親情呢?”
他張了張嘴,突然笑了起來:“二嬸,你還知道咱們是一家人啊?”
“這是什麼話?”二嬸聞言語氣變得嗔怪:“你二叔和你都姓李,往上數幾代,咱們可是最親的本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這世道艱難,咱們本家人就該互相照應才是!”
她一邊說著,眼神卻一邊止不住的往兔窩裡面瞟,其用意不言而喻。
“二嬸,不對吧?”李牧摸了摸鼻尖,笑容變得有些古怪:“我怎麼記得當初我爹死的時候沒錢埋,你說過咱們出了五服,早就不算是親戚了,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呢?”
此話一出,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之色。
十年前,李家兄妹兩人的老爹因病逝世,兄妹倆連口薄棺都買不起,李采薇找到二叔家想要借點錢安葬,但卻吃了個閉門羹,還被二嬸隔著門罵了一通。
最終,兩人也只能用草蓆子把老爹屍體捲了卷,草草下葬。
“哎……我當初說那些話,可是為了激勵你們發憤圖強,沒想到你這孩子倒是記恨上了我。”二嬸臉色變化極快,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特別看好你,你這次可是誤會我了。”
“你不知道,你爹下葬之後,我和你二叔還偷偷過去祭拜過好幾次呢!”
聽聞此言,李牧終於對這個女人的臉皮厚度有了重新認知。
他笑了笑,懶得和對方繼續廢話,直接下達了逐客令:“二嬸,我和采薇的皇糧還未湊夠,家裡的肉食是要拿到城中換糧食的。”
“你和二叔要是想吃肉,可以自己花錢買嘛!”
“等下次打到了獵物,我可以按市面上最低價賣給你……”
一聽要花錢,二嬸的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
“李牧!”
她擰起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蠻橫神色:“瞎老婆子那個女兒和你無親無故,你都能送給她半隻雞,我跟你二叔好歹也是親戚,就算關係遠了些,但也算是血脈相連吧?”
“你連自己的親戚都不肯接濟,反而給了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說罷,她也不顧李牧答不答應,自顧自便伸手去抓兔窩中的小崽子:“嬸也不多要,三隻,三隻就夠了!”
嘭!
李牧見狀,立刻伸手將其推開,冷聲道:“我自己的東西樂意給誰就給誰,你要是敢搶,我送你進大牢。”
眼見佔不到任何便宜,二嬸順勢便倒在地上打起滾來,哀嚎大叫著:“打人啦!打人啦!”
“鄉親們快來看看啊!侄子打嬸孃啦……沒天理啊!”
她倒在地上一邊嚎叫、一邊撕扯著身上的衣服頭髮,動靜很快便將周邊的鄉民吸引了過來。
“這是咋了?”
“沒聽她喊嗎,估計是李牧把她給揍了唄!”
“最近李家怎麼這麼多事……”
“嘿嘿,小輩打長輩,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鄉民們議論紛紛。
而看到這麼多人前來,二嬸彷彿找到了依仗一般,瞪著眼睛喊道:“李牧,今天這事不算完!要麼我拉你去見官,讓官差收拾你。”
“要麼……你就給我一百斤稻米,還有這窩兔子!”
大齊有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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