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比她高了近一個頭,開門時視線下移。
不可避免地將那份令人血脈賁張的豐潤飽滿盡收眼底。
那圓潤優美的弧線在輕薄的絲質面料下起伏著。
頂端兩抹若有若無的深色陰影在柔光下引人無限遐思,彷彿熟透的蜜桃包裹在薄紗之中。
不過。
這份足以讓任何男人心跳加速的旖旎風光,落入江離眼底,卻只如石子投入深潭。
僅僅讓水面泛起一絲極其細微,幾不可查的波動,旋即便恢復了萬年冰封般的沉寂。
他臉上沒有任何驚訝或侷促,甚至連眉毛都未曾動一下。
他側身讓開位置。
目光已挪開,落在唐月臉上,示意她進來。
唐月似乎並未察覺自己無意間造成的“視覺衝擊”。
或者說,在眼前這個少年面前,她那份屬於成熟女性的魅力似乎總是無法攪動他心湖的冰山一角。
她自然地走進房間,反手將門輕輕關上。
隔絕了走廊的微光,室內迴歸到更幽暗的氛圍,只有窗外稀疏的星光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她轉回身。
看著江離那平靜得過分的臉,微微歪著頭,嘴角噙著一絲複雜難辨的笑意。
像是探究,又帶著點無奈,故意開口問道:“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呀?我這樣子來找你誒。”
唐月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在寂靜的房間裡帶著一種特別的沙啞磁性。
“這世界上還有讓你震驚的事情嗎?”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過來嘛?”
“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唐月的尾音微微上挑,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目光緊緊鎖定江離的眼睛,試圖從裡面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情緒。
然而。
江離只是眼皮微抬,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幾乎沒有任何波瀾地從薄唇裡吐出三個字,乾脆利落:“不好奇。”
唐月嘴角那抹促狹的笑意頓時僵住,隨即化作一聲帶著挫敗感和“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輕聲嘆息。
她剛剛所準備好的調侃話語,都被這三個字堵了回去。
面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視美色如無物的“怪胎”,她所有的試探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股想要逗弄江離的興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月深吸一口氣,臉上玩味的表情收斂,換上了一種與睡衣慵懶裝扮截然不同的嚴肅。
她往前走了兩步,靠近窗邊的陰影,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沉重和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裡的人中毒,是因為我們的神?”
“因為七天前它突然出現在城市上空?”
說罷。
唐月的目光緊緊鎖住江離,帶著希冀,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彷彿在等待某種宣判。
誰料,江離的反應依舊簡單得令人髮指。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視線似乎穿透了牆壁,落在隔壁那對旅店母女的方向,語氣平淡卻斬釘截鐵地回應:“不覺得。”
“為什麼?”唐月幾乎是立刻追問,聲音因為急切而拔高了一點。
她對江離的判斷力有種莫名的信任,此刻他的回答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盞燈。
她需要知道這盞燈的基石。
江離終於轉過頭,目光重新聚焦在唐月寫滿焦急的臉上。
幽暗的光線勾勒著他側臉的輪廓,顯得冷峻而深邃。
“君主級生物的毒,要是真放出來,那些人還有命做這種猜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