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嘆了口氣，看著眼前涕淚橫流的老科勒，想了想問道：
“這個傳染病是怎麼出現的？很多人都感染了嗎？”
老科勒垂下了頭，痛苦的回憶道：
“我的妻子工作於卡平的工廠，是裡面的雜貨女工，兩個多星期前，她突然犯病，被工廠辭退。”
“不少在卡平工廠的工人都得了這種奇怪的病，有不少人去警察局報案卻都被那群東區警察打了回來。”
卡平！佛爾思眼睛頓時一亮，與休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我的妻子病倒了，緊接著是我的兩個孩子，我也被送到了醫院，從那開始，我就經常找不到工作……”老科勒麻木裡帶著些許回味和悲傷地說道。
“我所有的錢都給了醫院，希望他們能救下我的家人，在他們住院這段時間為了攢下錢，我都是等待進入濟貧院的機會。”
“但每個濟貧院都有數量的限制，運氣好，排隊及時，我就可以好好過幾天，稍微恢復點體力，然後找到一份臨時的工作。”
“直到前天醫院將我的兩個孩子送了回來。”老科勒沉默了一下，補充道：“還有我妻子的骨灰。”
“我就重新回到那個破屋照顧我的孩子，而我原本的工作是製鞋，可他們今天就開除了我，只是說我的手抖了...”
佛爾思畢竟不是專業的記者，一下竟不知道該問什麼。
她看了眼周圍，透過淡白泛黃的霧氣，只看見了一張張有明顯飢餓色彩的臉孔。
有的還算清醒，這是東區的居民，有的麻木疲憊得不像人類，這是流浪漢。
默然了幾分鐘，休走了過去，強塞給他一把銅便士，並將他拉起：
“這是採訪費用，現在帶我們去看看你的孩子吧。”
老科勒愣了一下，迅速起身，帶著這兩位好心人前往自己的小屋。
他們沿著下街飛行，時不時就能看見衣物破爛、表情麻木、營養不良的居民。
甚至還遇到了兩起正常死亡的事件，都屬於長期飢餓，身體欠佳，忽然染病的型別。
作為前醫生現作家，佛爾思很少來東區，即使來也不會深入，儘管有了一定的預期但對於眼前的場景，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作為一名長期混跡於東區的賞金獵人，休早已瞭解東區真正底層狀況並對此有些麻木，無聲吐了口氣，低聲向佛爾思說道：
“這裡每個月不知道會痛苦的逝去多少人，然而，破產的農民和南大陸湧來的前奴隸們，很快就會填補他們的位置。”
“就像源源不斷的秸稈，一茬接著一茬。”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在嗆人的霧氣裡跟著前方的老科勒。
東區黑棕櫚街，老科勒帶著兩人停在了一座簡易的破屋前，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傢俱，兩個孩子躺在草垛搭建的床上，身體乾瘦面無血色。
作為前醫生的佛爾思頓時皺了皺眉，從口袋裡取出為了免受霧霾影響專門帶的口罩，一番檢查下來竟然發現了數種疾病。
這有些不同尋常，佛爾思暗暗記下，打算作為一條線索，隨即迅速開了藥方，又寫了一張紙條，一起遞給了一旁的老科勒：
“這個藥方最多隻能讓你的孩子狀態穩定下來，明天你可以帶他們來這個地方，那裡才能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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