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浩和他那幾個跟班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門口,狼狽得像一群鬥敗的公雞。
教室裡剩下的幾個學生,大氣都不敢出,看江澈和蘇晚晴的眼神,像是看著兩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一個,是能隨手寫出《紅豆》這種作品的妖孽。
另一個,是能用神級即興演奏,把所謂的“音樂才子”碾成齏粉的“代課老師”。
“我們……繼續?”江澈側過頭,看向身邊的蘇晚晴,語氣輕鬆得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蘇晚晴從那股護短後帶來的奇異快感中回過神,臉上恢復了溫潤的表情,輕輕“嗯”了一聲。
她重新坐回江澈身邊,鼻尖又聞到了少年身上那股乾淨的、像是陽光曬過白襯衫的味道。
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半拍。
剛才那一瞬間,她為什麼要站出來?
是因為林浩的言論褻瀆了音樂?還是因為……他當著她的面,貶低她看中的人,和她認可的歌?
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只知道,當林浩用那種輕蔑的語氣說出“就這”兩個字時,一股無名火就從心底躥了起來,燒掉了她所有的偽裝和冷靜。
這個圈子,她已經厭倦了。但對音樂的尊重,和對自己人的維護,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沒有變,但空氣中彷彿流動著一種無形的默契。
排練結束,夕陽的餘暉將窗框染成了金色。
“今天就到這裡吧。”蘇晚晴合上譜子,“明天繼續。”
“好。”江澈點頭,收拾好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音樂教室。
在走廊的拐角,江澈迎面撞上了正從另一頭走來的林浩。
他已經換下了那件名牌白襯衫,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的怨毒和不甘幾乎要化為實質。
在與江澈擦肩而過的一瞬間。
江澈的眼底,那股熟悉的清涼感一閃而過。
【微表情洞察】技能,自動觸發。
林浩的臉上,閃過了一幀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畫面——那是一種混雜著嫉妒、怨恨和陰狠算計的扭曲表情。他的嘴唇極快地抿了一下,瞳孔收縮,視線焦點並非江澈,而是江澈身後不遠處的蘇晚晴。
【叮!檢測到目標“林浩”對您及關聯人物“蘇晚晴”產生強烈惡意,其情緒包含:羞辱、報復、算計。】
系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江澈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臉上的表情也未曾改變,彷彿只是一個尋常的路過。
他甚至還對著林浩,禮貌性地微微點頭。
可他的心裡,已經拉響了最高階別的警報。
林浩的目標,不是他。
或者說,不只是他。
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在學校裡被當眾下了面子,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用音樂報復回來?他沒那個本事。
那剩下的,就只有盤外招了。
江澈的思維,像一臺高速運轉的計算機。
林浩的家庭背景,他有所耳聞。家裡在海城開了幾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算是個富二代。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用錢和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關係,去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人。
而蘇晚晴,剛剛用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摧毀了他引以為傲的“才華”。
這份仇恨,恐怕比對自己的還要深。
一個偽裝成普通老師,每天獨來獨往的絕色女人。
一個心胸狹隘,有錢有勢,被當眾羞辱的富二代。
這組合在一起,能醞釀出什麼,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江澈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腦中已經開始飛速地構建應對的方案。
林浩,你最好別做什麼蠢事。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降維打擊。
……
學校後門,一家煙霧繚繞的檯球廳裡。
刺耳的搖滾樂和檯球碰撞聲混雜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廉價香菸和汗水的味道。
林浩推開門,皺著眉穿過幾個正在打鬧的黃毛混混,徑直走向最裡面的角落。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背心,手臂上紋著一條猙獰青蛇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地抽著煙。他腳邊,還踩著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的攤販。
“蛇哥。”林浩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上好的“華子”,遞了過去。
被稱作蛇哥的男人這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接煙。
“喲,什麼風把我們海城一中的文藝部長吹來了?”蛇哥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不是說在學校裡泡你的小才女嗎?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蛇哥,真名不詳,是這片區域的地頭蛇。靠著手底下十幾個小弟,收收附近攤販的保護費,幫一些學生“解決麻煩”,倒也混得風生水起。
林浩知道他的德性,也不生氣,從錢包裡抽出一沓厚厚的鈔票,放在桌上。
“蛇哥,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林浩壓低了聲音,“報酬好說。”
蛇哥的目光落在錢上,眼睛亮了亮,這才慢悠悠地坐直了身體。
“說來聽聽。”
林浩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蛇哥聽完,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英雄救美?”他拍了拍林浩的肩膀,力道不小,“行啊浩子,會玩兒。不就是找幾個人嚇唬一下你那個新來的小女朋友,然後你再閃亮登場嘛。這活兒我熟。”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有些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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