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不受控制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雙腳開立，身體下沉，自然而然地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八極拳馬步。
一股沉凝的力量，從腳下升起。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與腳下的大地連線在了一起，有了根。
雖然只是入門，雖然他的體能還跟不上，但他已經擁有了自保的火種。
江澈緩緩收勢，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看著面板上僅剩的50點文娛幣，他非但不覺得心疼，反而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第二天，文藝匯演的最終彩排。
江澈的名字，已經成了海城一中無人不知的存在。
他走在校園裡，總能吸引無數目光。
當他走向禮堂的時候，一道身影，像一隻蹁躚的蝴蝶，輕盈地落在了他面前。
“江學弟。”
聲音清脆，像山澗的泉水，叮咚作響。
江澈抬起頭。
眼前是一個穿著白色舞蹈練功服的女孩，身形高挑，脖頸修長，一張素淨的臉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面板在陽光下白得發光，五官精緻得像是畫出來的，尤其那雙眼睛，清澈又帶著幾分靈動，彷彿會說話。
劉雨菲。
海城一中公認的校花，舞蹈系的頂樑柱，高三學姐。
江澈的腦海裡，自動跳出了這個名字。
“有事嗎，學姐？”他禮貌地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劉雨菲歪了歪頭，嘴角噙著一抹俏皮的笑，她繞著江澈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藝術品。
“我聽了你的《平凡之路》，很喜歡。”她站定，與他四目相對，眼神大膽而直接。
“所以，”她往前湊近了一步，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氣飄入江澈的鼻息，“江學弟，要不要考慮，做我的一日男友？”
江澈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足以讓任何男生心跳加速的臉，心裡卻平靜地閃過一個念頭。
好美。
和蘇晚晴那種歷經沉澱、清冷高貴的美不同。
眼前的女孩，像清晨帶著露珠的花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陽光和一種無所畏懼的鮮活氣息。
但……
女人，只會影響我升級的速度。
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他後退半步，拉開距離，語氣平淡地拒絕。
“抱歉，學姐，我沒興趣。”
劉雨菲似乎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麼幹脆，微微一愣，隨即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真的那麼決絕麼？”
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又跟上了一步，這一次，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
她的身體微微前傾，白皙的脖頸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溫熱的呼吸，幾乎要噴在他的臉上。
“你這樣，學姐我會傷心的。”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撒嬌般的呢喃，尾音微微上挑，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動著人的心絃。
江澈感覺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亂了一拍。
這個女人……是個妖精。
他那兩世為人磨練出的古井無波，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不敢再看那雙勾人的眼睛，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丟下這句話，繞開她，快步走向禮堂，背影倉促得有些狼狽。
劉雨菲沒有再追。
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愈發明亮。
那笑容裡，有欣賞，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種獵人看到心儀獵物時的，志在必得。
“真是有意思的學弟。”她輕聲自語，轉身，像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