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著眼前這個揮舞著小拳頭的虛擬少女，心裡那點因為系統升級帶來的陌生感，被沖淡了不少。
“指揮官，接下來我們去哪？”小艾繞著他飛了一圈，銀色的雙馬尾在空中劃出兩道漂亮的弧線，“是去米其林三星慶祝一下，還是直接殺去奢侈品商場，用錢砸暈那些看不起你的櫃姐？”
江澈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頭，看向海城那片被摩天大樓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蘇晚晴的考驗，像一根無形的線，牽動著他接下來的每一步。
“小艾，篩選海城所有公開及非公開的服裝定製資訊。”江澈在心裡下達指令，“關鍵詞：傳統手工藝、非奢侈品牌、從業超過四十年。”
小艾紫色的眼睛眨了眨，隨即變得像星空一樣深邃，無數資料流光在她瞳孔中飛速閃過。
“指令已接收！正在入侵海城工商、民政、手工業協會資料庫……資料篩選中……目標匹配度分析中……”
她停在半空，小手託著下巴，像一個正在認真思考的小學者。
“篩選完畢！符合條件的共有三位。其中兩位已處於半退休狀態，不再接單。”
“最後一位，‘褚宏生’，九十三歲，海城紡織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
小艾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他的資料在資料庫裡是SSS級加密。指揮官，這位老先生，恐怕比劉文濤還難請動。”
江澈的目光，落在了光幕上那個地址。
海城，南鑼老街，十七號。
一個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地方。
“就他了。”
***
南鑼老街，是海城最後一塊沒有被商業洪流淹沒的孤島。
青石板路被歲月磨得光滑，兩旁的白牆灰瓦，在午後陽光下，透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江澈根據導航，找到了十七號。
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兩層小樓，斑駁的木門上，連個招牌都沒有。
他抬手，敲了敲門。
門環是銅的，觸手冰涼。
許久，裡面才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道縫。
門後，是一張佈滿皺紋的臉，眼神渾濁，像蒙了塵的琉璃。
“找誰？”老人的聲音，沙啞得像在拉一臺破舊的風箱。
“我找褚宏生大師。”江澈開口，聲音平靜。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從他那身洗得發白的校服，到他那張過分年輕的臉。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說完，他就要關門。
“我不是來求您做衣服的。”江澈的聲音，穿透了門縫，“我是來請您，看一塊料子。”
他說著，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方塊。
那扇即將合上的門，停住了。
老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微光。
江澈將油布緩緩揭開。
裡面，是一塊黑色的布料。
那黑色，深邃得像沒有星辰的夜空，在陽光下，卻又泛著一種內斂的，如同水墨般的光澤。
【叮！檢測到稀有材料：【雲錦·烏金】。】
【材料分析：古代皇家貢品，採用失傳的“妝花”工藝織造，以孔雀羽線和金線混紡而成。輕若無物，韌若精鋼，水火不侵。】
【來源：系統商城抽獎（新手大禮包未開啟部分）。】
褚宏生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來。
他的手指，乾瘦，佈滿老年斑，卻異常穩定。
指尖，輕輕地，觸碰在那塊布料上。
就像在撫摸一件失散多年的珍寶。
他的眼睛，閉上了。
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那口氣，帶著無盡的，複雜的感慨。
“進來吧。”
***
綜藝開拍當天。
節目組包下了海城最頂級的一家江景別墅，作為嘉賓首次集結的地點。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面。
室內，水晶吊燈，大理石地面，衣香鬢影。
安宇軒是第一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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