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炮樓?”
陳繼澤託著下巴喃喃說道:“如果就發現一座炮樓的話,那估計這島上的兵力不會超過300人,而且現在日軍兵力本就緊張,不太可能派重兵去守備一個沒什麼戰略意義的近岸小島。”
島上這座炮樓很可能只是戰爭初期日軍修築的眺望點,用於監視海灣內動向的,而船隊又來得突然,要他是日軍指揮官,在這裡部署的兵力也絕不會超過一箇中隊。
“另外還有個問題,那艘受損的運兵船鍋爐炸了倆,工人還在搶修,現在已經關閉了輪槳徹底窩趴了,只能用3號輪進行拖拽前進。”
說完李船長可能覺得不夠說明情況,又急忙補充道:“而且你們原定兩個團分頭登陸的計劃也無法實現,我覺得還是穩當起見,在島嶼南部登陸吧。”
陳繼澤牙關緊咬,眉頭都皺成了川字,沉吟片刻依舊說道:“不行,島嶼南面未知數太多,很可能會影響後續的進攻速度,既然無法分頭登陸,那就集中所有資源於一點,在北部灣登陸!”
“可是…”李船長還想爭辯,卻被對方抬手製止。
“海上航行你說了算,我全力配合,但這登陸作戰是我們裝甲師的事,還請李船長也全力配合。”
陳繼澤態度強硬,根本不給李船長反駁的機會:“時間就是勝利的關鍵,既然日軍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他們絕對會派兵往檳城方向匯聚,如果不能快速解決掉那裡的日軍,這仗就難打了。”
一旦失去先機陷入拉鋸戰,他們遠洋而來補給困難的缺點定會顯露無疑,到時候莫說取得戰果,裝甲師這幾千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問題。
“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在北部灣又遭到敵軍飛機和大炮的襲擊,我手下根本沒有其他反制火力,要再被擊沉一兩艘船怎麼辦,別忘了船隊還得返航回去繼續運送兵力呢。”
陳繼澤很清楚對方的顧慮,無非是害怕船隊接二連三的損失,事後完不成任務被問責,可如果在南面登陸,在穿越島嶼的過程中恐怕還需要工兵修橋搭路,極大的浪費時間不說,要是坦克裝甲車被島上茂密的樹林限制住了機動,那還怎麼閃擊檳城。
“放心吧,在來之前我已經收到了仰光空指部的電報了,下一批將會有三支戰機編隊和一個轟炸機中隊支援作戰,鈞座對這次登陸任務有多看重你是知道的,要真給咱們搞砸了,你我都擔不了責。”
李船長不由得張了張嘴巴,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本就謹小慎微的性格怎還聽不出來對方話裡的言外之意?
這年輕小子看似寬慰實則搬出廖銘禹來警告,讓他想再講什麼也無力反駁。
要知道這位可是廖銘禹手底下的紅人,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軍之長,真去鈞座那打個小報告,那他這小小船長還幹不幹了。
“好吧,陳軍長,這次就聽你的,不過到北部灣真遇到情況,你們裝甲師得拿出手段來啊…”
可別被困在灘頭進退兩難…
最後一句李船長沒好意思說出口,不過他也明白對方肯定清楚自己的意思。
陳繼澤這才嘴角上揚,望著這位比他大兩輪的同僚自通道:“你要對我們裝甲師有信心啊,雖然在海上我們幫不了什麼嗎,可上了陸地,小鬼子別想擋住這一百多輛鋼鐵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