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站在他的謝爾曼坦克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火光中模糊的檳城。
遠處的田野在八月初的熱浪中微微顫動,冰冷的月光照在鋼鐵戰車上更添幾分殺意。
再過半小時,他率領的第一裝甲團一連將成為撕開檳城日軍防線的尖刀。
“連長,各排報告準備就緒。“一個年輕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陳塘低頭看去,是他的無線電操作員兼傳令兵。這個十九歲的小夥子臉上還帶著稚氣,但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辛苦了,柺子。”陳塘從坦克上跳下來,靴子揚起一小團塵土:“告訴於東昇他們幾個,團長馬上就到了,進行最後一次戰前檢查。”
“遵命!”柺子敬了個禮,轉身跑向通訊車。
很快,袁立的指揮車與後續部隊陸續趕到此地,各車組停好車,開始檢查車輛問題和彈藥情況,加註油料進行戰鬥前的準備。
幾十輛坦克、裝甲車、以及自走火炮整齊排列,龐大的隊伍擠滿了這座臨時營地,士兵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檢查和維護。空氣中瀰漫著機油、汗水和緊張的氣息。
整理了一下黑色裝甲兵制服,袁立開始沿著隱蔽在樹林中的裝甲縱隊行走。
第1裝甲師的徽章是一個雙劍交織的圖案……在每輛坦克上清晰可見。袁立為這支部隊感到驕傲,他們可是遠征軍最精銳的裝甲部隊,每一支隊伍都裝備精良,訓練有素。
“團長!”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袁立轉身看陳糖的身影從一輛坦克的炮塔探出半個身子。這位年歲不大的老兵滿臉堅毅,表情裡透著興奮之意。
“糖豆子,你的'鐵鎯頭'狀態如何?”袁立走近問道,拍了拍坦克的裝甲板。
“隨時可以碾碎那些小鬼子,團長!”陳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齒:“兄弟們們已經等不及了。”
袁立點點頭,目光掃過坦克旁正在檢查炮彈的乘員組:“記住我們的戰術目標——快速突破,不要戀戰。我們的任務是撕開防線,為步兵創造突破口。”
“閃電戰嘛,明白。”陳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空軍的轟炸在半個小時前才結束,小鬼子此時還在忙著救火吧。”袁立看了看懷錶,繼續說道:“十一點十分,準時行動。讓小夥子們抓緊時間休息。”
繼續向前走,袁立遇到了正在檢查吉普車的通訊兵們。年輕的面孔上寫滿緊張和期待。
他們大多不到二十歲,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既恐懼又嚮往。袁立想起自己第一次參戰時的情景——那是37年的上海,他作為淞滬戰場上的一員清楚見證了戰爭的殘酷。
那會他們與日軍的差距巨大,許多士兵即便面對敵人的豆丁戰車都束手無策,只能扛著炸藥包用無數人命趟出一條血路。
現在,呵呵…該將那份絕望帶給日本人了!
“團長!”
通訊兵追了上來,手裡拿著一份電報:“軍座最新命令。”
袁立接過電報,藉著手電筒光線快速閱讀。內容簡短而明確:確認進攻時間,重申戰術目標,最後是一行冰冷的文字——“對任何抵抗予以無情打擊!”
“通知各連連長過來,馬上進行戰前會議。”袁立將電報摺好塞進口袋。
幾分鐘後,所有軍官都到場,袁立進行最後的戰前訓話:二十分鐘後,以坦克車隊為核心,從南面直插敵人軍營位置,摧毀一切抵抗目標,隨後繼續向北推進,打穿敵人防線。裝甲車隊呈扇形散開,部署步兵,攻擊敵人的結合部,控制車站、物資倉庫…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各位,不要低估敵人,更不要高估自己。”
袁立啜了一口香菸,認真道:“戰爭總是充滿意外,我不希望在慶功宴上少了幾張熟悉的面容,萬事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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