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盼到你來,是這樣,後天家母六十壽誕,家中必要風光大辦。”
“席面上你家的三道小菜可不能少,哈哈哈!”
原來是筆大生意啊,好說好說。
“沒問題,您儘管開口要多少,我保證準時送到!”
主人家三十來歲下顎留有淺短鬍鬚,談吐有度。
爽快並信任的,遞上50文定金,“後日送來一併結清!”
記下這單,心情愉快前往下一戶。
臨近中午,十壇醃菜,還剩半壇小蔥,她打算帶去送給何舉人。
就當教她識字的酬勞好了。
當鋪門口,她前腳剛路過,後腳急匆匆趕來的李宗楊,抱著藍色包裹,神色慌張進了店鋪。
“老闆,我要當首飾!”
高坐櫃檯的老闆,聞聲斜眼一瞅。
來人是書生,態度頗為怠慢。
“你該去東巷金銀店鋪當,我這對畫卷瓷才有高價!”
本該是這樣,李宗楊豈會不知。
“不,我是暫存,過幾天還贖回來,老闆你給看看吧!”
是了,金銀鋪只能出售或加工換新,不能贖回一說。
因此,只有當鋪可解他燃眉之急。
聞言,老闆頓時,態度一百八的大轉彎。
“嗨呀,您早說呀,來來來,坐下談!”
能來當鋪,大多都是知行家的人精。
向李宗楊這樣直白暴露自己需求的,給老闆送上把柄方便壓價的書生,試問哪個當鋪不喜歡啊。
當的時候壓價,贖的時候抬價,可不是送上門的財神爺嗎。
錯過的沈秋華並不知道李宗楊的下落,徑直到了何書辰住處。
敲開門,出來位白衣男子,修明乾淨的輪廓,即使身著簡單的服飾,也壓不住他天生自帶的壓迫。
不同於何書辰的貴公子氣概,更像是王孫貴胄天子威嚴的風範。
見來人是她,白羽揚起鳳眸,笑得平易近人。
“這不是上次登門的沈娘子嗎,今日又是所謂何事啊?”
他可還記得,沈秋華付給他的十文錢呢。
如同打發叫花子似的。
瞧他打扮,心道是為了隱藏身份。
那她只當作何書辰朋友對待。
“哦,我來給何舉人送禮,他可在家否?”
白羽笑答人在內堂。
沈秋華放心,招呼白羽過來幫她抱罈子。
“裡面是半壇香蔥,麻煩轉告說,是我答謝他教我識字的謝禮,叫他倒入容器裡,明日我再上門收壇!”
語畢,架著牛車回家去。
獨留白羽抱著罈子在門前,腦子凌亂。
待到內庭,出了堂屋的何書辰對著他捧腹大笑。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使喚堂堂七皇子搬罈子?哈哈哈!”
白羽沒好氣瞪了眼,幸災樂禍的何書辰。
放下罈子,愛惜地彈了彈兩袖輕微汙漬,“除了你口中有趣的沈娘子,還有誰會這般大膽。”
同時很奇怪自己的行為,怎麼她說要他搬,他就得聽啊。
或許是因為他對罈子裡的食物好奇已久的心思?
二人迫不及待開啟,銀筷子夾出一大疊帶著紅辣椒碎的白脖青蔥。
白羽皺眉,“說實話,我最討厭這種味道過重的菜。”
何書辰亦是如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