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她回去果斷散盡嫁妝,也不願便宜禽獸不如的軟飯男。
大不了拿上休書,東山再起。
反正她有系統餓不死,無非頂著被休名聲不好聽罷了。
見她眼裡果決,何書辰對她產生抹好奇。
在他認知裡從未有女人如眼前這般,在婚姻上這般勇敢不受挫折過。
“倒也不是,比如放棄嫁妝,求得一紙休書即可歸去。”
“或者,找出他婚姻不忠的證據,經我朋友厲嘴幫辮,興許和離有一絲希望。”
進門時表明過,他幫朋友掛牌接生意的,他只是個舉子,但可代替朋友為其解答。
沈秋華一愣,好似找到了一絲希望。
“養外室,偷偷轉移我的嫁妝,這些算嗎?”
雖然她內心也覺得這些看似罪證,有些渺茫。
可看到對坐端茶,劍眉短暫往眉心靠攏,說出的話,讓她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沈夫人,你應該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合法合制,就算養了外室,頂多揪出來後,光明正大變為妾室。”
所以,外室根本不足以成為她告發李宗楊不忠的證據。
“至於轉移嫁妝,更無法成為他對你們婚姻不忠的證據。”
沈秋華扶額,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怒上心頭,猛然雙手拍桌:“既然離不掉,他也別想得到老孃財產。”
“我這就回去給他熬鍋菌子湯去!”
何書辰見她轉身就走,不帶一點猶豫,他知道玩笑開大了。
在她雙腳即將離開廳堂大門時,急忙拉住了她。
“沈夫人別衝動啊,事情還沒到不可逆轉的地步。”
聽他意思,這事還有迴旋?
順勢頓步,跟隨他拉著的勁兒,再次坐回原位。
還有殘餘怒氣的雙眼,盯著對面同坐提壺續茶的何書辰。
發現他比李宗楊的書生氣概,更加自然渾厚。
儒雅中透著習武人的穩健利落。
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那一抹自然傲氣,竟讓李宗楊在他面前,毫無秀色可比。
要是原主在這,可不得盯著何書辰痴痴地看?
好在她理智尚存,強行指揮手臂接過對方遞來的香茶。
藉著茶盞遮擋,掩退微微泛熱的耳廓。
“雖然律法上對夫人多有不利,但是不代表無空可鑽啊。”
沈秋華聽後挺直了身子,仔細聽他指點。
“夫人既然懷疑令郎養外室,可花費些許時間證實。”
“到這一步,利用外室上位心切,巧使手段便可不費功夫,順利滿足沈夫人和離心願。”
沈秋華受悟的雙眼緩慢轉動。
也就是說,逼迫外室,達成自己的目的。
李宗楊受不了時,就會主動跟她和離。
這時,她可明正言順,不受任何律法限制,拿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根據何書辰給她簡單普及的律法得知,邱越國為了保障女子在夫家利益。
特規定,無孃家者,無犯七出者,以及貧瘠時跟隨的不得休妻。
而她就佔了兩條。
所以,她只需要逼迫外室,利用好她上位的心便可。
“多謝何舉人指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急切地放下10個銅板,背上竹筐就走。
何書辰見她這麼快就要走,不問問他用什麼方法逼迫嗎?
畢竟她看起來不是太聰明的樣子。
實際上,是他自己好不容遇到一個與眾不同且大膽的談論和離的女子。
起了好奇心,想多聊聊,找找樂趣罷了。
可等他起身迎出去時,沈秋華已經消失衚衕外了。
“火急火燎的。”真是個急性子。
遺憾地退回門內,回到堂廳,一直躲在屏風後的好友,此刻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上,端著茶盞衝他低笑。
“沒想到清心寡慾的何舉人,原來內心喜歡這一款啊!”
白羽鳳眼飄斜,嘴笑意味深長。
朋友調侃,何書辰不惱反而坦率。
“有趣且大膽的女子可不多見,我很賞識這位沈夫人僅此而已!”
白羽“哦~”音調拉長。
顯然對何書辰的解釋,抱有質疑。
收起桌上十文錢,手掌裡顛簸著。
“我這詢問費,什麼時候這麼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