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強壓噁心地接過老頭遞來的宣紙,定睛一瞧,一對柳眉恨不得鄒成一團。
只見微黃的宣紙上,一連串的圓圈、橫直線彎曲扭來扭曲。
不是?
她不確定地抬頭開一眼,正在得意自己超絕字跡的老頭。
這樣子.......
確定他寫的是字?
不由讓她想到偷盜那晚,李宗楊給她立下的陰陽字據。
這老頭,不會也是仗著她一階婦人不識字的缺陷。
想躺著把她的錢賺了吧?
“啪!”
“給我念一遍!”
宣紙拍在老頭面前,把他嚇一哆嗦。
臉色當即黑了下來,終究看在她是大生意的份上,忍住了破口大罵她的衝動。
強忍著不耐,抖弄帶字宣紙,開始唸了起來。
一開始還很順,內容完全是她描述的那樣,可到了後面三句。
他嘴裡開始吐詞不清,磕磕盼盼,一雙老眼還是時不時往她臉上瞟。
這眼神,這如出一轍的動作詞彙,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看他藍袍加身,衣著書生,沒想到背地裡卻是個實打實的老油條。
等他支支吾吾勉強唸完,眼含不耐的質問她,“這下滿意了吧,女人真是事多,你打算交多少定金?”
沈秋華氣得擼起袖子,他還敢問她要定金。
然後指著宣紙上,後面兩句的其中一字,問他,“這是個什麼字?”
老頭扯過眼睛看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回憶方才念過的字推算。
支吾了半晌,最後實在想不起,羞惱成怒拉著沈秋華衣袖,當街大聲嚷嚷,“欺負我這個老秀才啊,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沈秋華沒想到今日會被可惡的老油條訛上了。
隨著他的大聲叫喊,不一會引來圍觀群眾裡三層外三層,將她和老頭圍在中間,堵死了去路。
正和老頭心意,他早看出來沈秋華對他不滿意,露出要跑路的意思了。
他連著好幾日都沒有開張,今日到叫他遇到一年輕婦人。
生意做不成,那就訛她點錢,總不能叫他白出力,一分不賺的好。
打定主意後,當眾人開始添油加醋地賣慘。
她算是見識到,男人賣起慘來,陣仗氣勢竟比女人還厲害。
他的意思,說沈秋華言而無信地戲耍他這個可憐的老秀才。
說好的生意,結果在她處處刁難和刻意找茬下,惡意取消了。
“她要我寫的,我也寫了,要我念的我也念了,到頭來卻不想給銀子而故意刁難為難我。”
“我一把年紀了,每天起早貪黑賣字為生,我只是想圖個溫飽,我容易嗎我?”
“而你,身材臃腫,足以見得是好吃懶做,為了套我的字和宣紙,故意為難我,好白嫖我的字和宣紙!”
“她好過分啊,請大家為我做主啊!”
秉著先入為主,誰先哭誰有理。
讓一群圍觀分不清主次原因的群眾,一邊倒地站隊身為弱者的老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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