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聽得這話,腦中已是一團亂麻。
良久,才開口道:“既然陛下已知,為何會放任他?”
張炎聞言不由搖頭道:“放任?
不見得!
你可還記得十年前老蕭陣亡之事?
你想想,自那以後姓張的一身職務,到如今有何區別?”
丁武聞言不由遲疑道:“區別?
能有什麼區別?
那老登不是還升為了太師嗎?”
張炎聞言不由伸手扶額道:“誰讓你看那些虛職的?
你仔細想想那些實職。
老蕭陣亡之後,不到一年的時間。
姓張的就丟了左相之位。
雖然掛了個太師之名,可實權卻是天壤之別。
你以為這是為什麼?
就這麼說吧。
姓張的已經在陛下那裡掛了名。
只差觸發陛下的紅線了。
或許是再對我等潛邸舊臣動手。
或許姓張的自己暴雷。
此時不動,不過是為了大局穩定而已。
你想想,姓張的身為國舅。
若是動了他,皇后要如何自處?
太子又該如何?
此皆為國本,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沒有姓張的,沒有實質的觸及底線之時。
陛下又豈會輕易動他?”
丁武聽得這番解釋,總算是有明白了。
隨即說道:“這麼說來,那老登的處境可是太妙啊。”
張炎聞言卻是面帶幾分苦澀,道:“處境不妙?
這朝中之人,又有幾個敢說自己處境很好?
就拿我們這些潛邸舊臣來說。
不也是陛下為姓張的設定的底線嗎?
也可以說是,牽制那廝的力量。
這要是真鬥了起來,咱們這些大老粗中。
能有幾個是他對手?
或許當初的老蕭算一個。
可惜!
老蕭已經被害。
而剩下的人中,通武侯趙信算一個。
他熟諳兵法,又對姓張的心有提防。
就姓張的那些小九九,還真不是通武侯的對手。
姓張的也就手段髒,黑心而已。
至於剩下的人中,恐怕也就歷城侯老秦,能應對得了他。
畢竟老秦一向心思縝密,排兵佈陣、做人做事,都講一個萬無一失。
而且老秦也不是一味求穩,臨機決斷之時,只要有希望弄險之舉也能幹。”
丁武聽了許久,這才恍然道:“所以,小蕭此時看似危險。
實則也沒那麼兇險?
畢竟那老登不敢親自派人動手。”
張炎聞言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神都之中,與那小子有仇的也就姓張的。
其他有能力的人,犯不上去和小蕭死磕。
至於其他人。
還真不見得為難得了那小子。
能出手的,頂多就是六境之人。
其他七境、八境,只要敢出手。
立時便會招來欽天監,和咱們金吾衛的絞殺。
如此,那小子如今自然也算得上安全。
至於朝堂的爭鬥,咱們這些老東西還在呢。
自然能替他擋掉一些。
至於更遠的事情,那就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姓張的若是能壓住心中的野心,或許還能多活些年頭。
可那也活不過小蕭。
待姓張的沒了,小蕭自然也就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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