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眨巴大眼睛的袁囡囡，老吳趕緊把煙掐滅，塞回到口袋中，手上的錘子同時藏到背後。
他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努力擠出個和藹笑容。
看到這熟悉的舉動，袁聰臉上的笑意更濃。
這還是和以前一樣，老吳從來不會在孩子面前抽菸，只是他們當時年長一些的孩子，因為好奇心悄悄偷老吳的煙嘗試抽。
後來，袁聰等人才後知後覺。
以老吳的吝嗇勁，像剛才一樣抽到半截的煙都不捨丟掉，怎麼可能沒發現有幾根菸不見。
“老吳，我回來了！”
目光落在老吳發白的頭髮上，袁聰壓著心中複雜的情緒，輕輕的說道。
“你..你是小聰？？”
熟悉的稱呼鑽進耳朵，老吳猛然抬起頭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袁聰。
眼前這人的眉眼輪廓，依稀能看出當年那個瘦高少年的影子，只是褪去年少時的青澀，身體也變得健壯。
“真的是你！你這小子都多久沒回來了，要是你嬢嬢知道你回來，不知道多高興...”
老吳手上的錘子‘噹啷’一聲掉下，他顧不上撿，趕緊從口袋中摸出鑰匙，唸叨著將鐵門開啟。
“嗯，是我！”
袁聰看著他這副模樣，喉結輕輕滾動一下，回應時眼角都有些發熱。
袁囡囡被激動的老吳弄得有點懵，她眨巴著大眼睛，輕輕搖晃一下袁聰的手好奇問道：“爸爸，你認識這個爺爺嗎？”
“當然認識！！”
袁聰低頭看著女兒，鄭重說道：“囡囡，快喊爺爺！！”
在他心裡，老吳和已經過世的老爺子一樣，都有著很特殊的地位。
袁囡囡見爸爸神情認真，小傢伙露出甜甜的笑容，脆生生的喊道：“爺爺！！”
“哎！好孩子！”
老吳笑得眼角堆起皺紋，趕緊將鐵門拉開，側身讓袁聰等人進來。
袁聰抱著小傢伙走進去，腳踏入紅星福利院那刻，他心中的那點近鄉情怯，轉而被一股踏實的暖意所取代。
“小夥子，你也進來吧！”
老吳彎腰從地上撿起錘子，他見李志明還站在外面，他揚聲招呼。
“好嘞！老爺子！！”
李志明咧開嘴一笑，跨步走進去，他扭頭好奇打量紅星福利院中的環境。
老舊的兩層樓房並列，顯得有些擁擠，牆皮都掉落不少，露出裡面的磚石。
在牆角，還堆著些修補用的木料和工具，看起來稍微有點雜亂。
在院中的老槐樹，卻異常的茂盛。
老舊，擁擠...
這是紅星福利院給他的印象。
李志明不禁看向袁聰。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袁聰卻能成為當今最年輕的國宴主廚，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袁囡囡在這時，耳朵卻豎起來。
從福利院後面傳來的兒歌聲，聽著有些耳熟。
小傢伙歪著耳朵細聽，有道溫柔的女聲混在兒歌之中，隱約有些像是...蘇老師？？
這首《數鴨子》在幼兒園中，蘇老師教她們唱過，不過她早就學過，還設為爸爸的手機鈴聲。
“爸爸！”
袁聰正望著院內環境出神，被袁囡囡的喊聲拉回來，他低頭看向女兒問道：“囡囡，怎麼了？”
袁囡囡指向福利院後面，認真的說道：“在後面，我好像聽到蘇老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