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瞬間綻放出絢爛的光華，與盤羽的拳頭狠狠地對碰在一起。
“砰！”
盤羽如被重錘擊中，倒飛而出，這是他第一吃虧。
“道宮嗎？有點意思。”盤羽的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一個大境界的差距，猶如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令他感到棘手無比。
盤羽施展出鯤鵬寶術，左手太陰之力，右手太陽之力，與老嫗的神術交織在一起。
群山為之撼動，大地崩裂，這裡彷彿變成了一片沸騰的海洋，在連番激戰的幾十回合中，盤羽始終處於下風，境界的壓制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難以逾越這道鴻溝。
實際上以他的天資和戰力，若是自身踏入道宮境界，哪怕面對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也未必難以戰勝。
只可惜如今的他實在是太過孱弱，才剛剛踏上修煉之路。
他先前之所以能夠越級挑戰，多數靠的是寶術的壓制以及自身血脈的強大。
這血脈所帶來的肉體強度，尤其是在修煉前期，尤為顯著，然而在神力方面，苦海修士的確無法與道宮相比。
他緊閉雙眸，苦苦思索，試圖尋覓到破解此局的法門。
見到盤羽如雕塑般一動不動，老嫗微微眯起了眼睛：“怎麼，放棄抵抗了嗎？呵呵，也不過如此罷了。”
“你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才，只可惜不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懂得趨利避害，明哲保身，而不是在這殘酷無情的修煉界，大談什麼虛無縹緲的道義。”
“只要人一死，道義又有何用？雖說你的確是個天才，可這修煉界，每天又有多少天才隕落？”
“罷了罷了，豎子，待我將你斬殺，搜你魂魄，奪了你的法與道，必能使我更上一層，這就是，弱肉強食！”
老嫗的聲音仿若九幽之下傳來的惡鬼咆哮，陰森而又殘酷，她緩緩走到盤羽面前，如枯枝般的雙手伸出。
然而就在這一刻，盤羽睜開雙眼，神秘的光浮現，由符號組成，速度超越極限，籠罩了老嫗，將其禁錮在當中。
老嫗驚駭，她拼命掙扎，妄圖掙脫出這片符號籠罩的範圍，卻發現自己的努力毫無作用。
而她的身軀，竟在以驚人的速度衰老，彷彿歲月在這一刻突然加速，一下子蒼老了數千年。
她的肌膚如干癟的樹皮，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枯黃無光，如落葉般紛紛脫落。
緊接著，那老邁的面板如干裂的土地，佈滿了猙獰的裂痕，簌簌墜落，彷彿是她生命的倒計時。
就在這時，盤羽手中的天刀猛然亮起，宛如一輪金色的驕陽，拔地而起，照亮了整個長空。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天空中的落葉和飛鳥也靜靜地停滯在空中。
老嫗那枯敗的身軀被擊至半空，然後在空中寸寸斷裂，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最終化為一縷縷劫灰。
盤羽將天刀收入刀鞘，彷彿是將那無盡的殺意收入囊中。
時間恢復了流動，落葉再度紛飛，而隨著落葉一同飄落的，還有老嫗那化為灰燼的殘骸。
“我的確不該以單純的善惡來定義這殘酷的修煉界”
“但是我盤羽，將會永遠留存這最後一絲作為人的良知”
“作惡之人，最好永遠凌駕於我，否則，你的命運，便由我來定義吧，這也是一種，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