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盤羽掙扎著咳出幾口鮮血，只覺全身骨骼彷彿都散了架，經脈火辣辣地疼，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他連忙看向身旁的姜太虛。
此刻的神王，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白色的長衫更加破爛，銀髮凌亂，臉色蒼白如紙。
嘴角的金色血液還在不斷滲出，顯然剛才那一擊對他的消耗是毀滅性的，如今體內的神力恐怕連一成都不到了。
他掙扎著坐起身，望向身後深邃的紫山，那裡的紫色霧氣翻湧得更加厲害，那道紫紋古神的虛影似乎還在咆哮，只是沒有追出來。
“……暫時安全了。”姜太虛長舒一口氣，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
“若非你我配合，今日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那裡了。”
盤羽也鬆了口氣，癱倒在地上，望著頭頂依舊有些昏暗的天空，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一陣恍惚。
“前輩，您怎麼樣？”盤羽關切地問道。
姜太虛擺了擺手，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無妨，只是神力消耗過度，需要時間恢復。”
“倒是你，小友，今日若非你捨命相助，我姜太虛恐怕還要在那石壁內死去了，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他的目光落在盤羽身上，帶著欣賞與鄭重：
“你年紀輕輕，便能掌握時間法則，還身懷數種無上功法，更得到了仙凰不死藥這等神物追隨，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只是，你要記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日之事，讓我感覺到，這天地間的風雨，恐怕即將來臨了。”
盤羽問道：“前輩何出此言？”
姜太虛望向紫山之外的方向，眼神深邃：“我被困紫山四千年，外界早已物是人非。”
“但方才復甦，我隱約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似乎在發生某種異變，而且……有幾股極其恐怖的氣息，正在甦醒或靠近。”
“紫山的異動，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他頓了頓，看向盤羽：“小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盤羽沉吟片刻，道：“我本是為紅塵煉心而來，如今遇到前輩，也算是最大的機緣。”
“只是如今神力耗盡，需要回妖族恢復。至於之後……我還需繼續歷練，也想……變得更強。”盤羽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姜太虛聞言，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他知道盤羽的想法，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不斷地變強，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也好，此地不宜久留，紫山深處的存在雖然暫時沒有追來，但難保不會有其他太古生物被吸引過來。”
姜太虛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他知道這裡的危險，所以必須儘快離開。
說著，姜太虛掙扎著站起身來，儘管他的身體非常虛弱，但那份神王的氣度依舊存在。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優雅而從容，彷彿並沒有受到傷勢的影響。
盤羽看著姜太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
昔日東荒神王，被困四千年，終於重見天日，卻也能如此鎮定自若。
姜太虛看了盤羽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就此道別小友，你我之間的緣分，才剛剛開始。”
盤羽深吸一口氣，也掙扎著站起，儘管身體劇痛，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此次受傷極重，幾乎傷了本源，恐怕要靜修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了。
不過盤羽並沒有後悔，此行得了一株不死藥，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收穫。
而且，他還得到了一位大成神王的人情，這更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