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饒命!主公饒命!”
然而這一回,袁紹殺心已定,不等帳下謀士求情,這名斥候就被拖出去砍了。
可憐這名忠心耿耿的斥候,好容易日夜兼程趕來報信,結果卻被悲痛萬分的袁紹砍了洩憤。
這次帳下謀士沒人求情,一是袁紹殺意已決,來不及。
二是的確沒人敢勸阻。
現在田豐那個頭鐵的,可還關在大牢裡呢。
有了前車之鑑,誰還敢在袁紹盛怒之時出言勸阻?
袁紹好不容易平復下情緒,叫鄴城來的斥候繼續稟報。
然而看到了那從真定而來的斥候死於非命,這個斥候早已嚇得渾身顫抖,吞吞吐吐半天不敢開口。
“混賬!到底什麼情況還不快說!”
袁紹大怒吼道。
斥候再不敢遲疑,趕緊說道:“回稟主公,呂猛帶兵攻打魏郡,鞠義將軍被一白臉小將槍挑於馬下,六萬大軍被打的四散潰逃!”
“魏郡再也無軍可守,現在估計那呂猛已經要拿下鄴城!”
斥候說完,不敢再看袁紹,已經準備好被袁紹遷怒,殺死洩憤。
不料袁紹聽完斥候的彙報,竟是尤為平靜,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
袁紹雙眼無神的揮揮手,示意斥候退下。
斥候如蒙大赫,趕忙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張郃、許攸、沮授等一眾文武滿臉驚疑不定地看向袁紹。
主公怎麼一點也沒有發火動怒?
袁紹卻是突然雙眼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主公!”
“主公!”
一群人嚇得趕緊上前檢視情況。
袁紹一臉悲涼心死的表情,無力地擺擺手道:“我沒事。”
“呂猛,我……我敗了!”
“這一戰,我兒袁譚身死,手下大將淳于瓊、鞠義戰死,糧草大營烏巢也被燒了個精光。”
“損失的兵馬也已經超過十萬不止!”
“現在連鄴城也被呂猛拿下了!”
“輸了,輸了!”
見袁紹如此喪氣,張郃抱拳說道:“主公無需沮喪,待末將率軍奪回鄴城!”
袁紹搖搖頭道:“不用去了。”
“鄴城乃我大本營所在,一眾家眷都在那裡。”
“現在三軍糧草已斷,再拖下去,必定生亂!”
“這一仗,我輸了!”
“那呂猛必然也知道我軍中存糧無多,不日就要斷糧,到時候就要殺馬充飢!!”
“這麼好的機會,他怎會錯過?”
這時,許攸上前說道:“主公所言極是!”
“如今我軍大勢已去,此戰不宜再打!”
“必須要在全軍徹底斷糧之前,安然撤軍,否則等到呂猛三路兵馬會合,必然就要趁機反攻!”
“現在只能全速行軍前往幷州,暫避鋒芒!”
“現在只有高幹坐鎮的幷州,可以作為根據地,重整旗鼓,待到日後再戰!”
袁紹點點頭道:“子遠說的不錯,全軍連夜拔營,向幷州撤退吧!”
這場冀州之戰,袁紹徹底敗了。
大悲之下,無比垂喪的袁紹,反而頭腦冷靜了下來。
他看清了局勢,聽從許攸的意見,連夜拔營,前往幷州,以謀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