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時辰的營地戰。
張郃的十萬先頭部隊,以兩萬多人陣亡的代價,僅殺掉幾千黑風軍。
這樣的戰績,簡直堪稱詭異。
除去一萬多輔兵,袁軍本就只有八萬多作戰人員。
營地戰過後,死傷逼近三萬。
張郃又帶著五萬大軍追殺劉裕,幾乎帶走了剩餘全部戰力。
而劉裕這邊,看似潰不成軍,實則除去幾千傷殘黑風軍,至少還有三萬可戰的黑風軍。
再加上毫髮無損的五千北府軍,戰力依然雄厚。
這一切,不過是劉裕故意給張郃製造的假象罷了。
追至東武城外一處荒郊時,劉裕突然下令停止撤退。
察覺到敵軍動向,張郃反而心生疑慮,勒馬止步。
“劉裕,為何不跑了?”
“莫不是知道逃無可逃,打算垂死掙扎?”
張郃大聲喝問道。
劉裕面上掛著淡淡笑意,語氣從容道:“張將軍勇猛無雙,我軍實在難以抵擋。”
“我軍酣戰多時,人困馬乏,哪還有力氣再戰?”
“將軍身後數萬大軍以逸待勞,我等怎敢應戰?”
“不過……將軍不妨稍等片刻,或許會有驚喜降臨。”
張郃聞言一怔,心中泛起疑惑。
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覺得劉裕是在轉移注意力。
“休要胡言亂語!”
“你手中不過數萬兵力,除去一萬輔兵,只剩四萬黑風軍和五千北府軍。”
“如今你全軍盡出,哪裡還有後手?”
劉裕輕笑:“將軍所言極是。”
“我為引將軍出來,可謂下了血本。”
“四萬多黑風軍,如今只剩三萬,陣亡弟兄六千有餘,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就連壓箱底的北府軍也用上了。”
“此刻我的確沒有多餘兵力伏擊將軍……”
“只是,將軍的軍營,怕是早已熱鬧非凡了。”
張郃猛然一驚,隨即縱聲大笑:“劉裕啊劉裕,枉你一世英名,竟想用這種拙劣詭計騙我回營?”
“我軍營有大將留守,即便帶走五萬主力,仍有一萬兵力駐防!”
“你留在東武城的那千把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少說廢話,受死吧!”
劉裕卻不慌不忙地說道:“將軍果然自信。”
“不過就算你有瞭望臺、偵察兵,夜裡又如何能看清輕裝繞後的黑衣甲士?”
“更何況……燒一座糧營,何須幾千人?”
張郃面色一沉,正要下令衝鋒。
忽聞後方馬蹄聲急,一騎斥候飛馬而來。
“報!”
“啟稟上將軍,我軍糧草大營遭敵軍偷襲,已被焚燬!”
張郃臉色驟變,怒喝一聲:
“放肆!”
“竟敢在本將面前謊報軍情!”
“大營有蔣義渠鎮守,一萬兵馬駐防,瞭望臺密佈,糧營怎會被偷襲?”
說罷,他便要抽劍斬殺斥候。
斥候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叩首:“上將軍明鑑,卑職所言句句屬實!”
“敵軍輕裝繞遠路突襲,夜裡實在難以察覺,殺進大營才被發現啊!”
周圍將領連忙勸阻,斥候這才保住性命。
“蔣義渠何在?為何沒能守住糧營?”
張郃厲聲質問。
斥候顫聲道:“蔣將軍率部及時趕到,無奈敵軍將領武藝高強,十個回合不到便將蔣將軍重創,險些喪命!”
張郃大驚:“什麼?!”
隨即轉頭怒視劉裕,“你手中怎會還有這等猛將?”
劉裕淡笑:“將軍糊塗了,姚山乃我手下第一猛將,你家韓猛將軍不就敗在他手中麼?多虧韓猛將軍慷慨,才能送上三萬先鋒軍的人頭啊!”
此言如利刃直插張郃心窩,他只覺胸口一悶,險些噴出鮮血。
再定睛看向對面劉裕軍陣,卻遍尋不見姚山身影。
“全軍襲營,竟不帶上先鋒大將……”
“劉裕,你好手段!”
“竟用如此慘重的傷亡來演戲,當真是大手筆!”
此時,得知糧草被燒的袁軍將士們,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糧草沒了,咱們怎麼辦?”
“接下來吃什麼啊?”
“人餓馬也餓,這還怎麼打仗啊!”
……
張郃見狀,急忙大聲安撫道:
“將士們莫慌!”
“營地糧草雖毀,但明日主公將率大軍抵達,自會有糧草補給!”
“今日只要能消滅敵軍,明日便可共同領賞!”
這番話總算穩住了軍心,將士們紛紛高呼:
“殺退敵軍,共同領賞!”
“殺退敵軍,共同領賞!”
戰意再次被點燃。
只有張郃清楚,先頭部隊損失如此慘重。
如若不能拿下劉裕的人頭將功抵罪,待明日袁紹抵達,全軍恐遭重罰。
眼下唯有全力擊潰劉裕部隊,方能挽回局面!
他勒住坐騎,指尖緩緩摩挲著馬鞍雕花,目光如刀般剜向劉裕:
“劉裕,你的確是個奇才,對人心的拿捏堪稱入微。”
“但即便本將中了你這奸計又如何?”
“你身後那群歷經大戰、人困馬乏的殘軍,能擋得住我五萬精兵?”
“哈哈哈哈,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陰謀皆是虛妄!”
劉裕忽然縱聲長笑,聲如洪鐘震得荒草簌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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