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蒼羽緩緩走到林凡的身邊，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趴在地上微微抽搐的林凡。
他俯下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戲謔與嘲弄。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骨氣？覺得自己是話本里的天命之子？”
“可惜啊，現實不是話本。”
“在這個世界，沒有背景，沒有實力，你連喊冤的資格都沒有。”
“你所謂的骨氣，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你所謂的未來，不過是我一念之間，便可以掐滅的東西。”
說完，他緩緩直起身，眼中殺機畢露。
一股遠比蘇南風更加凌厲，更加純粹的殺意，轟然爆發。
“今日，我便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現實。”
他抬起手，掌心之中，靈力匯聚，化作一道森然的掌印，就要對著林凡的天靈蓋，狠狠拍下。
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鎮殺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
以此，來討好那位洛家的公子。
然而。
就在他的手掌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
一個略帶一絲慵懶，卻又清晰無比的聲音，從角落裡悠悠傳來。
“住手。”
聲音雖然不大，但賀蒼羽那凝聚了恐怖殺意的手掌。
就那麼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距離林凡的頭頂，不過三寸。
掌風掀起的勁風，吹亂了林凡額前的碎髮。
林凡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足以將他瞬間轟殺成渣的恐怖力量。
整個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匯聚到了那個角落。
那個從始至終，都只是安靜喝茶的年輕男子身上。
洛九歌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白玉茶盞與紅木桌面碰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輕響。
在這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賀蒼羽猛地轉過頭，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解。
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麼洛九歌會阻止他。
難道，這位洛公子，還想放過這個三番兩次頂撞他的螻蟻？
洛九歌沒有理會眾人驚疑的目光。
他只是在思考。
殺掉林凡？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他立刻否決了。
倒不是他心慈手軟。
而是經過剛才短暫的觀察，以及對這個“人氣系統”的初步理解，他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規律。
想要獲得人氣值，就需要“鏡頭”。
而這部名為【天命主角】的動漫，毫無疑問，所有的“鏡頭”都會圍繞著主角林凡。
自己想要獲得更多的“鏡頭”，獲得更多的人氣值，就必須跟林凡產生更多的交集與互動。
如果現在就讓賀蒼羽殺了林凡。
要是成功了，固然是解決了一個未來的心腹大患。
萬一，殺不死他呢？
萬一，讓他僥倖逃脫，從此脫離自己的視線，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猥瑣發育，最後再回來找自己報仇呢？
原著裡的洛九歌，不就是這麼被玩死的嗎？
與其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賭一個不確定的結果。
倒不如，將他留在身邊。
留在玄天宗。
留在一個自己可以隨時掌控的地方。
這樣一來，自己不僅可以隨時監控他的動向，截胡他的機緣。
更是可以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蹭到“鏡頭”，獲取人氣值。
畢竟，系統說得很清楚。
【人氣值可兌換所有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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