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為他捶腿，有的在為他捏肩。
還有的，正小心翼翼地，為他扇著風。
這副驕奢淫逸，宛如人間帝王般的場景。
讓林凡的拳頭，瞬間就硬了。
該死的洛九歌！這個只知道依靠家族作威作福的廢物！
除了會享受，他還會幹什麼？
林凡在心中，瘋狂地咒罵著。
然而，下一秒。
他的目光，便徹底凝固了。
因為，他看到了。
在那些爭相獻媚的女僕之中，有一道他再熟悉不過的，白色的纖弱身影。
她穿著一身樸素的侍女服飾，頭髮也只是簡單地挽了一個髮髻。
臉上，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可即便如此，她那絕美的容顏依舊是那樣的出眾，那樣的引人注目。
不是蘇青黛，又是何人？
此刻，她正低著頭，雙手捧著一盞茶杯。
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躺在太師椅上的男人遞了過去。
動作，是那樣的熟練，那樣的卑微。
彷彿，她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轟！
林凡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炸開了一樣。
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為什麼青黛會在這裡？她為什麼會穿著侍女的衣服？
她為什麼會去給那個她最討厭的惡魔，端茶倒水？
無數個問題，在林凡的腦海中瘋狂的冒出。
讓他幾乎要瘋掉！
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我眼花了。
對，我一定是剛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精神還有些恍惚，所以產生了幻覺。
林凡拼命地揉著自己的眼睛，想要將眼前這荒唐的一幕，從自己的視野中抹去。
可是，沒用。
無論他怎麼揉，怎麼眨眼。
眼前的那一幕，依舊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刺眼。
那個他心心念念，視若珍寶的青黛師妹。
真的，成了洛九歌的女僕。
正在像一個最下賤的奴婢一樣，伺候著那個他最痛恨的仇人。
“呵。”
林凡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乾澀的笑聲。
他想起了，剛剛那個內門弟子對自己說的話。
“蘇師姐現在，可是洛公子身邊的大紅人。”
“整天都待在聽雪居，伺候著洛公子呢。”
原來，他沒有騙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股無法形容的，極致的羞辱與憤怒，在林凡的心中轟然爆發。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被焚燒得一乾二淨。
而庭院之中，蘇青黛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她下意識的朝著院門口的方向，抬起了頭。
當她看到那個站在門口，渾身都在發抖，雙眼赤紅狀若瘋魔的男人時。
她手中的茶杯，再也拿捏不住。
“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她的俏臉也在一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林凡師兄……
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是，應該剛剛才從水牢裡出來嗎？
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現在這副……下賤的模樣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與絕望，瞬間將蘇青黛徹底淹沒。
她完了，她在林凡師兄心中那完美無瑕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她沒臉，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