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想呢?
與其被人保護,他更想依靠自己!
“阿父,不要生阿母的氣,稷兒願意的,稷兒不怕吃苦。”
木白手都在抖。
他可以和她鬧,和她吵,可面對幼崽,他根本不忍心拒絕......
“你小小年紀,根本不知道......”
“稷兒知道。”他說:“日後,再苦再累,稷兒也不怕的。”
你根本不知道......
太皞氏,那般登頂大境的佼佼者,還不是......
這話,木白說不出口。
可能是幼崽雙眼太過灼熱,灼熱到他不忍心打擊他。
他抱起幼崽,雙眼流下淚來。
他說。
“好。”
......
這邊。
木芸芸在跟少儀商量。
“幼崽覺醒了靈脈,我想著請個師父過來教導,你覺得如何?”
她在旁邊給他捏捏肩膀,還不時用小拳頭錘錘。
少儀不想戳破她的小心思,他反問。
“那你怎麼想的?”
“這個......”木芸芸討好的笑了笑,手下動作更加賣力了一分:“我想著太皞氏就不錯,他們畢竟登頂大境,在修煉上有諸多妙法,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同意......”
揉捏的力道讓少儀舒服的閉上雙眼,連帶這幾日的疲乏都減輕不少。
“怎麼樣?你覺得如何?”
少儀沒應她,只道:“好好按。”
“哦,哦。”
小拳頭錘錘錘,木芸芸累的手都酸了。
她悄悄擦了擦汗,少儀緩緩睜開雙眼。
“也不是不行。”
木芸芸眼睛一亮。
“真的?他們能同意?”
要是能同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幼崽拜太皞氏為師,日後也有個能撐腰的人。
“我先問問他們的意思,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那是自然,對了,我這裡還特意備下了厚禮,你幫我送過去。”
木芸芸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來。
盒子裡是一根龍筋煉製的弓弦。
當然,這好東西可不是她的,是上次從枯井裡頭拿的,這個時候用上正好。
少儀也沒開啟看。
要是他能看一眼就知道了,那是九尾狐族當年大戰青龍的戰利品,九洲四海獨一份。
“禮我收了,待會我去一趟就是了。”
“就知道你最疼幼崽了。”
少儀漂亮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出息。”
......
“拜師?”
太皞氏這邊有點懵。
小少年們眨眨眼,連連擺手。
“老祖宗抬舉我們了,我們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夠看的。”
這是實話。
在神山,登頂大境不過初窺修煉一道,離長生還差十萬八千里,就相當於九洲四海一階的水平。
讓他們教幼崽,更何況,還是老祖宗的幼崽,他們怎麼敢。
少儀把錦盒拿出來,放在茶案上。
“無需太過自謙,這是大族長一點心意,由你們教導幼崽,她也放心些。”
“是祖奶奶?”
少年們心一軟。
在神山中,什麼小雌性沒見過,可祖奶奶是他們見過最好看的小雌性。
更何況,祖奶奶完全沒有小雌性的架子,對他們也很好,不僅不嫌棄他們,還以禮相待,更讓出領地,讓他們有地方住......
這樣一想,小少年們紛紛點頭。
“這禮就算了,祖奶奶既然開口,我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對對對,我們太皞氏在此處這般叨擾,怎麼好收祖奶奶的禮。”
“老祖宗還是不要為難我等了吧。”
他們說什麼都不肯收。
少儀不管,他站起來:“既然拜師,那就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小少年恭恭敬敬的站起來送他:“老祖宗這樣說,那我們也只能不客氣了。”
“不必送了,回去吧。”
“是,老祖宗。”
見人走了,小狐狸們這才放鬆下來。
神鳥青鸞的威壓即便刻意收斂,可是他們還是怕的要死,時時刻刻渾身緊繃。
“對了,咱們是不是要回禮?”
小少年們把這錦盒拿起來端詳。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是隱隱感覺裡面有靈氣。
“自然要回禮,咱們要是當了師父,那肯定要給幼崽見面禮的。”
這可愁壞他們了。
要知道,他們太皞氏是被仇敵滅族趕下的神山,什麼東西都沒帶的。
說白了,他們老窮了。
“要不,送個獸丹如何?”
上山把高階山獸的老巢給端了。
太衡一臉不滿:“那也太敷衍了些。”
九洲四海的獸丹他們根本送不出手。
那也太廉價了。
傳出去,他們太皞氏的面子往哪裡擱。
太衡想了想:“我去問問大人,老祖宗給了大人不少好東西,大人要是賜我等一樣,那也足夠了。”
“對對對,聽說老祖宗把靈境傳給了大人,那靈境中可是有數不清的天材地寶!”
他們也不是真的窮,真正值錢的可是一件沒丟呢。
這樣一想,他們頗有一分底氣了些。
“也不知道祖奶奶送的是什麼。”
一隻小狐狸想開啟錦盒。
太衡把他亂動的手拍開。
“祖奶奶是看在大人的面子這才送了禮,你動什麼動。”
小狐狸一臉委屈:“阿兄,我也就是好奇,你怎麼那麼兇。”他不動了就是。
太衡不搭理他,他有他的考慮。
他們出生在神山,神山好東西多,可九洲四海就不一樣了,祖奶奶送的禮是心意,要是被這些毛頭小子以為寒酸那就不好了。
他把錦盒拿起來,站起身,走向太麟大人的院子。
院子淒涼的很。
相比他們的熱鬧,這裡只有一個伺候的小奴隸在灑掃落葉。
見他過來,小奴隸匍匐在地,請了一個禮。
太衡問:“大人醒了嗎?”
小奴隸搖搖頭:“太麟大人三日前醒了一次,不過半個時辰又睡了。”
這句話讓太衡心裡沉重起來。
大人被仇敵所害,重病垂危,如今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也不知道大人能撐多久。
他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多想。
“我去看看大人,不用進來伺候。”
“是。”
......
太衡推門進內。
屋內,草藥味苦澀的很。
這些草藥不過是安神陣痛所用,也不知道能不能緩解氣海損傷之苦。
床上,白色的小狐狸枕著大尾巴,呼吸眠淺。
似乎是察覺有人,他羽睫顫顫,緩緩睜開雙眼。
赤紅的雙眸定在太衡身上,讓他本能的跪了下去。
“大人。”
小狐狸虛弱晃動尾巴。
太衡更難受了。
“本不該叨擾大人,只是弟子有一事想和大人相商。”
他把事情原委說了。
“老祖宗抬舉我等,這見面禮,也不好隨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