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搖了搖頭，“要是早點來治，治癒的可能性大一些，現在，有點難度。”
“也就是說，他真的不行？”姜瑤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完全不行，就是時間短了點，質量差了點……”老中醫看了眼姜瑤那嫩生生的小臉，“你一個小姑娘，別問這麼多，要治嗎？”
“暫時先不治。”姜瑤把病歷推到老中醫跟前，“您儘可能寫得清晰詳細一點，簽字蓋章，我還要拿回去和家人交差呢。”
然後，她就拿著病歷證明，又帶著溫澤玉去了西醫那邊。
雖然等得久了點，但結果是好的，和老中醫說的一樣，不行！
她快要樂瘋了，“哎呀，溫同志，你這一招張冠李戴玩得好啊！明明是自己不能生，還把鍋甩到我家姐姐身上，這陰謀詭計，可算是讓你玩明白了！可惜啊，假的就是假的，騙得了一時，偏不了一世！不行就是不行！”
自己最隱晦的秘密被人這麼堂而皇之講出來，溫澤玉既屈辱又憤怒，但也知道，不能惹惱姜瑤和賀洵。
“弟媳，阿洵，之前我的檢查確實沒問題，可能是最近幾年比較忙，身體變差了。”
“你可拉倒吧！”姜瑤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醫生都說了，你那是天生的，早些年就已經不行了，現在是更不行，我和賀洵又不是三歲小孩，別整那些沒用的。”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找藉口，在他面前的要是賀家姐姐，可能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想到這，姜瑤看他的眼神更加嫌棄。
“弟妹，我真的沒有弄虛作假，要是知道是這種情況，我早就來治療了，而且，阿清也不能生，我只是沒想到，也有我的原因。”
溫澤玉還在辯解，姜瑤不耐地摸摸耳朵。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姐姐不能生的診斷結果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為了困住我姐姐，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你現在就回去，當著全家人的面，把剛剛的結果告訴你家裡人，讓他們知道是你不能生，不是我姐姐的問題。”
“不！不行！”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大聲，溫澤玉趕緊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會私底下和阿清說的，這種事，讓太多人知道，對我們夫妻也不是好事。”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姜瑤冷笑，“要麼按照我說去做，要麼我就在你單位門口和家門口貼大字報，讓你單位的人和街坊鄰居都知道，你不行，生不出孩子，還誣衊妻子，讓妻子背鍋。”
她嗤笑一聲，“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過期不候。”
姜瑤抬起手腕，看著秒針走動，開始倒數，“十，九，八，七……”
一聽到要在單位門口和家門口貼大字報，溫澤玉整個人都慌了。
這女人長得這麼嬌俏動人，還是軍官的夫人，怎麼做起事情來，像是街邊潑婦似的，那麼野蠻，簡直有辱斯文！
還沒等他在心裡批判完，就聽到了“一”的字眼，他嘴巴動得比腦子快，“我回家坦白！”
家人知道總比整條街的人知道好。
看他那冷汗直冒的慫樣，姜瑤扯了扯嘴角，“行，現在就走吧，我耐心有限。”
就這樣，溫澤玉被迫回到家裡，把家人都召集起來，賀清和熊孩子溫天佑也在。
姜瑤帶著賀洵坐在上方位置，“溫同志，開始吧。”
她勾了勾嘴角，用手指彈了彈那幾張診斷報告，滿滿的都是威脅。
溫家人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都在問溫澤玉怎麼了。
溫澤玉屈辱又無奈，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放下了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文人風骨，“我去醫院做了檢查，不能生孩子的人是我，和阿清沒關係。”
聽到這話，賀清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反應最大的是孔素雲，“你在胡說什麼！”
這可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能生，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更加震驚，“你要是不能生，那……”
沒等她說完，溫澤玉趕緊打斷，“媽，醫生說的是機率小，不是完全不能。”
“那就好，那就好……”
孔素雲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來，就被姜瑤無情地再次拎起。
姜瑤聽他們說話，再看他們的語氣，總覺得有什麼隱情。
她把懷疑放到一邊，看向難以置信的賀清，繼續補刀，“姐姐，你別聽他說的機率小，人家醫生明確說了，幾乎為零，還有啊，你不能生的證明也是他找人偽造的。”
聽到這話，賀清渾身顫抖，眼睛都紅了，嘴唇嚅動，“澤玉，這是真的嗎？”
“嗯。”迫於姜瑤的威脅，溫澤玉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不過，他也沒放棄為自己辯解，“阿清，我知道這麼做對不起你，但我也是太喜歡你了，我怕你知道這件事後，會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哭得不能自已，聲淚俱下。
賀清也哭了，“那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說我不能生，我這幾年在家裡過的是什麼日子？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見賀清沒有直接說離婚，溫澤玉知道還有機會。
他跪著用膝蓋爬過來，抱著賀清的腿，“阿清，我是太愛你了，才一直患得患失，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賀清沒想到，這麼驕傲的他，居然為了挽留她，放棄了自己的自尊。
這是不是說明，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真的愛她？
回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賀清痛苦地低下頭，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見她沒拒絕，溫澤玉笑著握著她的手，眼裡卻滿是淚水，“阿清，謝謝你。”